“還說沒生氣?藥,拿著,彆跟自己賭氣!”其實喬安明的口氣已經舒緩了很多,可是杜箬是憋著勁要逆他的意,手一甩,一袋子藥全部撒到地上,她卻不管,眼睛瞪了瞪,拉開樓道的鐵門就走了進去。
喬安明站在原地,看著樓道上的燈一層層亮起,他才蹲下去,將藥一盒盒撿起來。
真沒出息,為了兩顆避孕藥就氣成這樣?杜箬倚在門上,真想捶自己。
睡至半夜,隻覺身上發寒,胸口悶得很,杜箬用手掌蓋在額頭,手心燙得趕緊縮回來,獨自卷著被子悔恨,他說得對,真不該跟自己賭氣,真該乖乖吃了他的退燒藥。
掙紮著下床去廚房找水喝,走至半路聽到敲門聲,大半夜,鬼敲門啊。
杜箬飄過去開門,喬安明依舊拎著剛才的藥店袋子站在門口,沉著一張肅臉。
杜箬喜怒參半,隻是臉上表情一時跟不上,空空板著一張生硬麵孔站在他麵前。
那會兒應該是淩晨3點,喬安明本打算回去再看完一份報告,可是滿腦子杜箬歪著頭靠在車椅裡賭氣的麵孔,沒有辦法,他做不到放任不管。
其實他沒有跟女人撒氣的經驗,顧瀾性子軟,且他一向順著她,所以二十年的婚姻生活,兩人相敬如賓,根本沒有紅過臉,就眼前這女人,一次次的激怒自己,一次次讓他突破底線。
現在更要命,明明她沒道理,他卻還要耐著脾氣,巴巴登門道歉。
“對不起,剛才語氣重了一點,誰說我不心疼?你額頭燙成這樣,還不肯吃藥,分明是想氣我!”
真正是,軟硬兼施,杜傻子,你哪裡有招架的餘地,最後她隻能垂著頭乖乖將藥吞下去,隻是表情還僵著!
反正她是病人,病人有任性的權力。
喬安明也不再惱,她要鬨,他就讓她鬨,第一次如此遷就一個女人,居然有點隱約的甜蜜。
最後喬大叔伺候杜美人就寢,看著她睡著,才起身準備走,可剛到客廳,便聽見房門大開,杜箬赤著腳站在那裡,可憐巴巴地盯著他的眼睛,不爭氣的一句:“能不能今天不走了,留下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