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講得很有道理,都到了這種地步,她杜箬還有什麼資格扮清高,所謂“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眼睛閉閉挺過去。
可是這酒她是不能喝的,她得顧忌肚子裡的孩子,所以杜箬勾著嘴角笑了笑,將酒杯放到茶幾上,依舊站在原地開口:“潘公子,彆扯這些廢話吧,十萬,你答應我的,先預支。”
語調冷到極致,眼神清冷地像在談一樁交易,可事實就是交易啊,隻是潘瑋對她此刻的樣子有些稀奇。
“真不知道莫佑庭看中你什麼,估計就你這張臉還行,這脾氣可真不惹人疼…”嘴裡念叨著,卻將手中杯裡的酒一口飲儘,站起來往衣架旁邊走,一邊走還在一邊輕聲的嘀咕:“我他媽肯定也中了邪,居然答應給你一個月這麼多錢!”
說完再從衣架上扯下自己的外衣,掏出一張支票遞到杜箬手裡。
“拿好,十萬,現金支票!”
杜箬將那張薄薄的紙捏在手裡,看清金額,慢慢舒出一口氣。原來放棄底線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難,那一刻她竟然無比慶幸上天給了她一副好皮囊。
可是潘瑋見杜箬握著支票傻愣,有些沒了耐心:“行了,那支票肯定是真的,你去銀行立馬就能取,接下來打算怎麼弄,要不我們先喝點酒醞釀一下情緒?”
“不用,直接切入正題吧。”杜箬咬著牙開口,她哪裡有心思跟他“喝酒吟詩”?可是潘公子似乎並不急,又自己倒了半杯紅酒慢慢品著,半個身體支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很悠閒地搖晃。
杜箬以為他在做這種事之前有如此怪異的閒情雅致,便也不再催,站在沙發前,雙手握拳,冷著臉的樣子實在有些滑稽。
“放輕鬆些,你又不是沒跟過莫佑庭,那小子調教出來的女人可個個都很能耐啊…”笑嘻嘻地挖苦,杜箬被他嘴角的笑容攪得胃酸都泛起。
杜箬在心裡又罵了一遍莫佑庭的祖宗,剛想坐到沙發上去,卻看到裡間的門開啟,有人圍著浴袍從洗手間走出來…一個陌生的男人,微胖,上身赤.裸,挺著小肚腩,滿身白花花的肉,卻在左邊手臂紋了一條龍…
杜箬一瞬間的呆滯,愣了幾秒總算找回一絲聲音,轉身問潘瑋:“他是誰?怎麼會在你房裡?”
“我兄弟啊,姓黃,我們都叫他黃胖子…”
“不是,我的意思是…”杜箬的邏輯有些亂,拚湊了半天才拚了一句:“我不是要知道他是誰,我是問,他怎麼會在你這裡?”
潘瑋這次算是聽明白了,卻是嘴角狂瘧一笑,陰著表情反問:“杜小姐,你不會業餘到以為就跟我一個人搞吧,二十萬啊,你以為你是什麼大腕嗎?一個月二十萬,我一個人怎麼消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