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箬隨著海岸一路走過去,雙手覆在小腹上,在心裡對自己喃喃自語:“喬安明,謝謝你給我愛而不得的愛情,帶給我成長的力量…”
回桐城的那天,莫佑庭又騷包的去接機,隻是這次總算低調了一點,換了輛還算正常的車。
一路從機場開回去,杜箬都將頭靠在車窗上,輕輕地哼歌。
“喲…孩子他娘,心情看上去不錯麼!”
“是,剛旅遊歸來,當然心情不錯。”杜箬咧著嘴笑,她是真的心情很好。
莫佑庭也受她的情緒感染,將車裡的音響聲音調大,踩著油門開上機場路高架。
“晚上有時間嗎?來我酒吧玩吧。”
“不去,以後都彆喊我去那裡了,烏煙瘴氣的,對寶寶不好。”杜箬講的是真話,感覺女人一旦懷了孩子,再一根筋的性格都會變得慢慢溫柔細致。
隻是莫佑庭望了她一眼,笑著繼續說:“去吧,今天樂隊有表演。”
“表演?什麼表演?樂隊成立一周年?”
“不是,樂隊解散,今晚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次演出。”莫佑庭大概解釋了一下,眼睛看著前方開車,嘴角還帶點笑,但杜箬總覺得那一刻的莫佑庭身上帶著落寞,但她那念頭隻是稍稍一閃,很快她就推了推他的肩膀挖苦:“解散?挺能耐的麼,我之前預言你們的樂隊熬不過一個月,這樣算算你們已經熬了快半年了吧…隻是之前不是一直挺好的麼,怎麼說散就散?”
莫佑庭苦笑了一聲,回答:“不想折騰了,我下周開始去莫氏上班,酒吧還開著,但是樂隊肯定撐不了。”
“你要去你父親的公司上班?那不挺好的嘛,又能學到東西,還能滿足你父母的心願…反正你是獨生子吧,以後莫氏也要交到你手裡,本來早該回去上班了,出來搞什麼酒吧和樂隊!”杜箬口沒遮攔地講著,卻發現莫佑庭的表情越來越沉鬱。
她又順勢輕推了他一把:“嘿…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上班?”
莫佑庭繼續苦笑:“不想回去就可以不回去嗎?我自打從娘胎出來,身上就刻了莫氏的抬頭,回莫氏工作是早晚的事,我畢業到現在也在外麵按著自己的心思玩了好幾年,能夠熬到現在才回去已經很滿足了,況且…”他講到這裡的時候,表情和口氣都很無奈,隻是突然轉身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杜箬。
她不明所以,問:“況且什麼?”
“況且,人過了自由散漫的年紀,總該學著去承擔一些責任。我爸一直罵我不學無術混日子,我其實也明白這幾年真的就是混日子,但是經曆了一些事讓我漸漸懂得,有些責任無可逃避,有些成長必須自己經曆,所以突然就很想安定下來,去學點東西……”
當時高架上的風很大,從車窗灌進來,莫佑庭一隻手臂撐在車窗上,另一隻手扶著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