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冉說著說著就亂了套,畢竟沒有經曆過太多風浪,嚇得都要哭出來。
杜箬被她哇啦啦一叫,完全沒了主意,隻是思慮幾秒,按住她的肩膀,建議:“要不跟莫佑庭講吧,說不定他有辦法幫你!”
“不講,他能幫我什麼?他爸是公安局局長?還是他有錢給我找律師打官司?況且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半身不遂地躺在醫院裡挺屍,還能怎麼幫我?”鄭小冉的嘴巴若是毒起來,杜箬都甘拜下風。
“那你怎麼辦?就等著法院給你寄傳票?你要知道,現在想辦法彌補還來得及,一旦立了案就很麻煩了。”
鄭小冉若有所思地看著杜箬,咬著牙根回答:“彆,容我再想想!”
“你還要想什麼啊?難道真等著去坐牢?”杜箬直接就火了,這丫頭有時候做事猶豫不決的態度很讓人抓狂。
鄭小冉被杜箬這麼一激,瞬間也火冒三丈:“你以為我想坐牢?你以為我想惹官司?我當時拿著瓶子去砸黃賤人也是一時衝動,誰讓他對莫佑庭下手?可是我哪裡知道會惹出這麼多事?”她一連串地反問句,最後低下頭喃喃自語:“找莫佑庭又能怎樣?他還不是要去找他爸媽出麵擺平?他傷得那麼重,肯定被他爸媽罵死了,若他再為了我去求他爸媽,我心裡很過意不去!”
鄭小冉說著說著就哭起來,剛才她吼自己可能要被判刑的時候都沒有哭,可現在說到莫佑庭卻開始淌眼淚,杜箬心裡堵得很厲害,有內疚,因為整件事全是因她而起,但更多的是心疼,心疼鄭小冉對莫佑庭如此偏激卻又無望的感情。
最後她也不再勸,隻是歎口氣問:“這幾天,你有沒有去醫院看過莫佑庭?”
鄭小冉用手背擦了擦眼淚,搖頭回答:“沒有,不敢去,也沒臉去!”
杜箬便不再說話,從包裡掏出紙巾遞給她…
這世界上有太多種不同形態的感情,而其中一種就是如鄭小冉這樣,卑微而又愚蠢!
杜箬從鄭小冉的住處出來,直接打車去了醫院,在門口挑了幾樣水果拎進去。
看了下手表,七點半,已經快過探視時間,所以杜箬走路的步伐加快,走到病房的時候都有些氣喘籲籲。
莫佑庭正半躺在床頭,一個女護工在給他喂飯,另一個男護工在他的指令下用遙控器調電視頻道。
“繼續按,不是這個…也不是這個,就剛才那個,NBA啊,NBA你不懂嗎?難道你從來不看球賽?…體育頻道啊大叔,您這是購物頻道啊!”
莫公子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妙,所以對護工趾高氣揚的口氣讓杜箬聽了很是不爽。
“嘿,病成這樣還看什麼籃球!”杜箬拎著水果走進來,莫佑庭聽到她的聲音立馬回頭,眼裡閃過明顯的欣喜,之後又想到什麼,趕緊吃力地用手抽了紙巾擦了擦嘴角,對著身旁給他喂飯的護工暗使眼色,還不忘生氣地怒斥:“我都說我自己沒事,可以自己吃飯……你是不是不喂我這頓就怕我媽不給你付工錢!”
那護工被他罵得有些莫名其妙,對拿著遙控器的護工對視一眼,莫佑庭趕緊換了一個正常的口氣說:“好了,我有朋友過來,有事要講,你們先出去呆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