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的眼神灼得心慌,隻能暗自咽著呼吸,喬安明的手指依舊停留在她的臉上摩挲,已經從眼角移到下巴,又睡著下巴往鎖骨移…她的呼吸有些緊,隻能將頭動了動問:“說話啊?不說我睡覺了。”
他悶悶笑了一聲,又將手指挪到她的眼角,低啞開口:“彆犯倔了好不好?就留在我身邊,除了名分我給不了,其他我都可以依你…”
杜箬的呼吸瞬停,如此尖銳的問題,他直接問出了口,且是在她還躺在他懷裡的時候!手指已經在她眼梢,她卻不敢再看他的眼角,睫毛垂下,咬緊牙根閉眼…一點點順著自己的呼吸,卻依舊止不住心口越來越密集的痛感。
他似乎歎了一口氣,不過杜箬閉著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隻感覺鼻息貼近,從她的眼梢吻過,力度很輕,像是初夏夜晚溫濕的風吹過…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滲出來,他都一點點吻過,將淚痕吃進嘴裡,最後手掌裹住她的肩膀,將她揉入懷中,任由她的哭聲一點點浮起,雙肩顫抖,他卻隻能將她摟得更緊…
“除了名分我給不了,其他我都可以依你……”
他說過杜箬已經成為他的難題,他解不開,又割舍不掉,隻能這樣任由自己與她糾纏下去!
杜箬不知何時睡著的,隻是她懷著寶寶,嗜睡很正常,但是喬安明不行,腦子裡堆了太多心事…他記得他們第一次的歡愉,在武穆山腰那棟小屋裡,她也曾這樣沉睡在他的臂膀裡,她的每一種神態和美好,他似乎都嘗過,且沾染上癮,現在一點都不想戒掉,況且她還懷著他的孩子,以後孩子會叫他爸爸,會叫她媽媽,喬安明此刻抱著杜箬,手掌蓋在她的小腹,感覺他的人生,從未像現在這般完滿過。
第二天醒過來,杜箬睜開眼睛,看了下腕表,已經過了7點…房間裡卻依舊光線很暗,因為窗簾都拉著,身旁的人早就不見蹤影。
整棟彆墅靜得有些出奇,她從床上爬起來,心口“噗噗…”跳,那種感覺很奇怪,相擁一夜的人醒來不在身邊,有點落寂寞,有心慌。
“喬安明?……喬安明?”
杜箬坐在床上喊了幾聲,沒有回應,便赤腳下床,踩著柔軟的地毯走到樓下,在屋裡轉了一圈,依舊不見蹤影,正失落地想轉身回樓上,卻聽到門口關門的聲音。
喬安明提著一大包食盒走進來,見到赤腳站在客廳的杜箬,剛想說話,她卻有些急地先問:“你去哪兒了?”
他笑著舉了舉手裡的食盒,回答:“我去給你買早晨,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可以再多睡一會兒。”
她撓了撓額頭,有些尷尬地回答:“不睡了,還要回基地上班,估計又要遲到了。”
“沒關係,我可以送你過去。”
“不要!”她一口回絕,說完又覺得自己的口氣過於生硬,便笑著彌補:“那個,我意思是我可以自己坐車去,你還要回公司,這樣兩邊跑會很累。”
“不會,況且我也正好要去找徐棟有事,就這樣決定吧,過來吃早飯…”他兀自拎著食盒往餐廳走,杜箬站在原地,深深呼吸,沒轍,隻能硬著頭皮也跟了上去。
早餐是湯圓和點心,很清淡,是杜箬喜歡的口味。
喬安明吃到一半,突然開口:“以後每天都住到這裡來吧,我叫小張接送你!”
杜箬一口湯圓卡在喉嚨口,迅速咽下去,輕咳著回答:“彆了…彆麻煩了,我住在基地的宿舍挺好!”
“不好,沒人照顧,晚上也沒正經的晚飯吃,我會給你找個阿姨,每天給你做晚飯和早餐。”他講這些話的時候頭都沒有抬,感覺這是杜箬應該要做的事,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明明昨晚那樣溫柔深情,天光一亮,酒一醒,精致的白色襯衣一穿,完全又變成冷酷森漠的喬安明。
杜箬氣得牙齒打架,口氣也頓時不好起來:“你這是在跟我商量還是要求?”
他總算眼皮抬了抬,喝了一口湯,回答:“不是商量也不是要求,是通知!”
“喬安明,你這樣做我會很難堪,之前在基地你當眾承認孩子是你的,我認了,就當你是一時腦子不好使,但是你要是讓小張每天去接送我,我會被同事的唾沫星子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