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杜箬被她成功逗笑,問:“什麼時候走?”
“下周吧,車票都買好了。”
“這麼快?要不要我幫忙做點什麼?”
“不需要了,你都懷了孩子我哪裡還敢勞駕,行李都打包得差不多了,已經快遞了一部分過去,公司租的房子,基本都搞定了。”
杜箬“哦”了一聲,心中有些隱隱的酸意,最後還是抬頭,問:“你要走,莫佑庭知道嗎?”
“不知道,我沒跟他講。”
“為什麼?都要走了,總要講一聲吧。”杜箬好奇就多問了幾句,哪知鄭小冉將雙掌攤開,狠狠地搓了一下自己的臉,似乎有大糾結。
“我是故意不跟他講的,因為我怕看到他的反應。如果他留我,我怕自己一時心軟就真的不走了,但是如果他不留我,眼睜睜地看著我走,我心裡又會難過,所以最後想想,還是暫時不說了,等我到那邊安頓好,給他打個電話通知一聲,就當了了一件事吧。”
“等我到那邊安頓好,給他打個電話通知一聲,就當了了一件事吧…”杜箬腦子裡一直存著鄭小冉最後的這句話。
她曾經飛蛾撲火地跟著莫佑庭去了酒店,她說要用“一夜換一世”,為他懷了孩子,服藥痛了一星期最後半夜送醫院…
杜箬見過鄭小冉最痛苦最無助的樣子,最後臨到要走,她卻沒有跟莫佑庭講一聲,而是端著一杯酒,語氣疏淡地說:“就當了了一件事吧”…那平淡的樣子,仿佛在講一個極普通的朋友,在做一場極普通的告彆。
杜箬喉嚨漲到發緊,連忙喝了一口水才將酸脹的感覺平複一點,其實有很多話要說,但是一開口,聲音都是沉啞,她便不敢多說,就回答:“好,不講就不講吧,這樣對誰都好。”
那晚鄭小冉依舊是一人吃了一份牛排,雙份的海鮮飯,外加兩杯雞尾酒和一瓶紅酒,毫無例外,喝醉了,醉得付錢的時候直接一遝人民幣甩過去。
杜箬趕緊按照賬單點了幾張遞到服務員手裡,扶著鄭小冉快要倒下去的身體說:“一頓飯吃了四位數,你居然還有臉這麼豪爽地甩錢,你想乾嘛,趁醉裝豪氣?”
“哪有裝豪氣,我不缺錢,現金不夠,我還有卡…我有卡的…”她支支吾吾說著真的從錢包裡掏出一張卡,這張卡杜箬認識,金色的卡麵,燈光下依舊閃得人眼睛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