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碼事,喬安明和莫佑庭,兩碼事啊!”杜箬真頭疼。
鄭小冉更頭疼,這不開竅的臭丫頭,恨不能一掌拍過去將她煽醒。
“什麼兩碼事!你才25歲,最好的人生剛剛開始,拖著一個私生子你以後怎麼辦?何必跟自己過不去,找個男人照顧你,自己開心快活,這比什麼都重要!”
到最後鄭小冉幾乎是用責罵的口氣。
杜箬連連捂住她的嘴:“你小聲點,月嫂還在外麵,寶寶剛睡著!”
“扯…鬆手!”也不知鄭小冉哪來的脾氣,一把甩開杜箬的手:“你怕什麼怕?怕我說到你的傷口?你敢說你不怕,不怕以後單親媽媽的日子艱難?不怕以後流言蜚語?你演技這麼強,小時候在你爸媽麵前演,在你弟弟麵前演,後來又在這些男人麵前演,總一副堅不可摧的模樣,但你以為我不了解你嗎?外表總這麼強悍,其實呢,你其實心裡怕死了,怕孤獨,怕一個人,怕黑,杜箬,你彆忘了,你連打雷閃電都怕!!!”
激動亢奮的鄭小冉,一下子吼出了杜箬最深處的恐懼。
兩個女人站在狹小的臥室中間,相對而立。
杜箬啞口無言。
鄭小冉寒著一副臉,眼裡有潮濕,漸漸就哭了出來。
說好不哭的,在來桐城的路上,她想好了一長串勸杜箬跟莫佑庭在一起的說辭,這是莫佑庭求她完成的任務。
可是她高估自己的承受力了,這個任務太殘忍,她無能為力。
杜箬看著鄭小冉哭,手足無措,抽了紙巾遞過去:“你何苦?你明明不想我跟莫佑庭怎樣,為什麼跑來說這些話?我承認我害怕,但是害怕不代表懦弱,我跟喬安明的事不應該由莫佑庭來承擔後果,他幫我這麼多我已經覺得過意不去了,如果再利用他的感情,我簡直太無恥!”
“道理我都懂。”鄭小冉用紙巾擦了擦眼淚,吸鼻子,又開始笑,不過笑得乾澀無力,“我知道感情的事無法勉強,但是杜箬,說真的,我羨慕你…不對,不是羨慕,是嫉妒,簡直嫉妒死了。”
杜箬搖頭:“嫉妒我什麼?”
“嫉妒你寵愛無數還能片葉不沾身。”鄭小冉哭完迅速換了一張臉,恢複調侃的模樣,“你看哈,莫佑庭被你迷得七葷八素,跟全家鬨翻也要娶你,喬安明為你要離婚,鬨到媒體兼知,擔了那麼多罵名,還有還有,前幾天薑浩給我打電話,拐彎抹角地詢問你的情況,他還是關心你。”
“然後呢?然後又怎樣?”杜箬環顧四周,擁擠的臥室裡堆著嬰兒用品,沒有空調,暖風機放在床頭正在烤寶寶剛換下的半舊棉褲。
“然後我並沒有過得很好,經曆過一場婚姻,一場錯愛,最後剩我一個人帶著寶寶獨自過日子,你覺得我有什麼可以讓你嫉妒?”
這個問題,鄭小冉回答不上來。
命中注定好的東西,與人與物都無關,勢不可擋!
杜箬以前不信命,自從遇到喬安明之後她便信了。
鄭小冉沒有留在桐城吃晚飯。
走的時候寶寶已經醒了,她抱著小家夥膩膩歪歪了一會兒,又親又捏,一個勁地喊“乾兒子”!
杜箬送她出巷口打車,路上鄭小冉接到助理的電話。
“來了來了,催什麼催?你可以隨便在車站找個地方喝點東西!”
電話那頭有清低的男聲傳來,似乎說了些什麼,小冉的臉色突然就好看了一些,但語氣依舊很衝:“知道了,一個大男人這麼羅嗦!”
杜箬突然同情那個小助理。
“能不能好好跟人說話啊,做你助理真是倒黴!”
“他沒事,軟柿子一個,任我捏。”
“彆欺負人家脾氣好,虧你助理是男的,你這脾氣換成女的當你助理早撒手不乾了!”
……
各自又調侃了一番。
鄭小冉替杜箬整了整圍巾,勸她回去:“彆送了,巷子裡風大,你月子裡就乖乖地呆在家吧,吹了風以後會落下病根。”
“嗯,知道了,你上車我就回去。”
“彆了,我打車很容易的,你回去吧。”鄭小冉推杜箬,臨行的時候又叫住她:“喂,杜箬!”
“還有什麼事?”
“好好照顧好你自己,彆總是為彆人考慮,自己不開心,管彆人乾什麼!你已經放棄喬安明了,為何不給莫佑庭一個機會?”
“又來,還有完沒完啊!”杜箬扯下圍巾笑她,口中呼出的白氣很快在風中散開。
鄭小冉又走過去挨著杜箬:“彆笑,我是認真的,我承認我看到鑽戒的時候心裡很難過,但如果這世上一定要有一個女人站在他身旁,我希望那個女人,是你!”
有些人,得不到,忘不掉,唯有祝福。
他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