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忍,我是病人!”
“……”這什麼邏輯,“不行,我這樣會睡不著。”
“可是不這樣我會睡不著!”
“老喬!!!”杜箬將頭費力從他胸口抬起來,衝他不滿地吼。
喬安明的心明顯一震,多麼溫柔的稱謂啊,他太久沒聽到了,以至於定定看著杜箬的眼睛,生怕這隻是一個隨時會破滅的夢境。
杜箬笑了笑,問他:“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他隨手又把她拉入自己懷裡,下巴蹭著她的頭頂,說:“杜箬,我知道你恨我媽,但能不能為了我,儘量原諒她?”
“誰說我恨你媽?以前是恨過,但現在不恨了。”杜箬將臉貼在他胸口,清晰的心跳聲。
“為什麼現在不恨了?”
“因為我突然意識到,我和她愛著同一個男人……”
真是磨人的東西啊。
“誰教你這麼說話?”
“這個答案你不滿意?”
“滿意,且意外至極。”喬安明笑了笑,心裡因為任佩茵去世的悲慟也散去了一些。
杜箬攀上他的脖子:“你媽之前找過我,跟我說了一些話,讓我對她有所改觀。”
“你們見過?”另一個意外,“什麼時候?”
“就她臨走前幾天吧,算是臨終遺言,她瞞著你叫小張把我接去了醫院。”
“那她說了什麼?”
“這個嘛…”杜箬賣乖,搖頭:“喬安明,這個我就不說了,這是我和你媽之間的秘密。”
人都已經離開,她不想再在喬安明麵前說他媽的不是,更何況她說了也隻會徒增喬安明的傷感和歉意。
喬安明尊重她,沒追問,隻是吻著她的頭發說:“彆連名帶姓叫我,叫我老喬,這個稱呼我比較喜歡聽。”
“……”杜箬皺著眉,“老喬啊,你現在這年紀可真配得上老喬兩個字了。”
“我是不是真老了?”
“嗯,當然,你看你都有小細紋了,我再來找找,是不是鬢角有白發!”杜箬開玩笑似地就要去揪他的頭。
喬安明摁住她:“白發是真有了,細紋也該有了,但某些方麵應該還沒老。”
“什麼某些方麵?”杜箬又跟不上他的節奏了。
喬安明悶笑著又將手往她腰上探:“不懂嗎?就是指這些方麵。”
杜箬這才反應過來:“你消停點行不行?”一邊說一邊往床的另一邊縮。
喬安明笑著將縮走的杜箬拉回來,再次擁到懷裡,下巴抵住她的頭頂,手指繞著她不聽話的發梢。
“我開玩笑的,你躲什麼躲?告訴我,為什麼以前挺好的頭發要剪這麼短?”
“頭發啊…因為沒時間啊。”
“剪頭發跟時間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頭發長,洗起來就比較麻煩,而且我頭發比較濃密,每次洗完頭都要吹好久,那時候白天上班晚上回來帶了了,根本忙不過來,哪有功夫吹頭發,所以乾脆就去剪了。”
杜箬解釋完,還俏皮地扯了扯自己往外卷的短發:“你見到我的時候已經長長了一些了,以前剪得更短。”
“那以後不準再剪了,留起來。”
“不要吧,吹頭發真的好麻煩。”
“你若是嫌麻煩,以後每次洗完頭,我幫你吹…”
“以後呀…”
多美妙的“以後”。
“好,你說話算數啊,彆到時候我叫你吹的時候你光顧忙工作!”
“當然不會,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喬安明又去吻她的額頭,喃喃:“不過要你給我這個機會,以後為你吹頭發的機會。還有,我之前送你的發簪呢?還留著嗎?”
“留著,頭發剪短之後就收起來了。”
“那就把頭發留長之後再戴。”
“嗯,好。”杜箬又往他懷裡縮了縮,滿眼溫柔,“你那時候怎麼突然想到給我買一支發簪?”
“我實在想不出送你什麼,剛好出差住的酒店有一家古董店,看到這支發簪的時候覺得適合你就買了,沒想那麼多。”
“那你知道發簪代表什麼意思嗎?”
“什麼意思?”喬安明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