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就喝您碗裡的那種。”
“我碗裡的?我這是自家釀的米酒,你未必喝得慣。”
“沒關係,可以嘗嘗…”
結果啊,米酒後勁大,喬安明沒喝過,兩碗下去就高了。
杜良興心情不錯,喝得更多,兩人圍著一桌子殘羹冷炙,喝得七倒八歪。
杜箬把了了都哄睡著了,這兩個還在那抱著海碗喝。
“我們叫小箬啊…性子不好,臉上看著挺乖,其實骨子裡倔得很,你娶她,得受得了。”
“有點兒,我以前就看出來了,有時候一根筋她拐不過彎…三年前非要帶著了了走。”
“三年前的事,她沒跟我多說,但我大概能夠猜得出來,她其實自己心裡也知道有錯,去破壞彆人的婚姻,但又不夠狠,所以自己白白在外麵吃了這麼多年苦…但話又說出來,小箬本質很善良,我自己養的女兒我自己知道,沒什麼壞心眼…”
“嗯,她對彆人都挺好,光對我狠…以前就光氣我,一走就走了三年,我覺得我娶她,估計壽命都得短好幾年…”
“哈哈哈…估計是,所以你也不能慣著她。她這次回來,我覺得她被你都慣壞了…”
杜箬在一旁看著桌上這兩個喝得東倒西歪的男人,覺得米酒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啊,才數個小時,這見麵冷冰冰的兩個男人已經如此交心……
她噓一口氣,看來杜良興已經接受了喬安明。
隔天杜箬睡到差不多中午才起床,穿好衣服走出去,喬安明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茶幾上擺著他的電腦。
“了了呢?還有我爸和小凡呢?”
“他們去菜場買菜了,了了也跟著去了。”
“哦。”她撓了撓頭發,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都10點半了啊,為什麼不早點叫醒我?”
“我沒那本事叫醒,你越來越能睡。”喬安明笑著,又說:“他們出去一會兒,估計快回來了,你怎麼說?吃早飯嗎?你爸給你留了粥和包子。”
杜箬嗯嗯幾聲,去洗手間刷牙洗臉,自己跑去廚房覓食。
粥早就涼了,她懶得再熱,便挑了個饅頭放在微波爐裡加熱,2分鐘後拿出來,咬一口,聞到裡麵的肉膩味,胸口一陣反胃。
喬安明見杜箬很快從廚房走出來,問:“這麼快就吃完了?”
“沒,肉包子我不喜歡吃。”
“那我出去給你買點其他的?”
“不用了,沒胃口。”杜箬姍姍走到喬安明身旁,往他肩膀上一歪,問:“昨晚睡得還好麼?習不習慣?”
“不大記得了。我喝多了,不過你似乎睡得挺香。”
“那當然,難得回家一次,難得睡家裡的床,難得吃我爸爸做的飯,當然什麼都香。”
“這樣啊。”喬安明伸出胳膊將她的肩膀摟住,手指胡亂摩挲著她的頭發,“杜箬,要不這次回來,把你弟弟和父親都接去崇州吧。這樣你可以經常見到他們。”
“真的?你同意?”
“當然,家裡反正有地方,如果他們不習慣跟我們住一起,可以重新給他們置一套公寓。杜箬,我有時候工作會很忙,可能沒辦法時時照料到你,所以如果你弟弟和父親在崇州,我也可以放心一點。”
他考慮得如此周到,周到到杜箬都隻能感動。
“謝謝,老喬。”她微微起身,在他額上輕啄了一下,“等我爸回來,我問問他願不願意去。”
可惜杜良興和了了他們回來的時候,杜箬又睡著了,頭就靠在喬安明肩膀上,而喬安明將電腦放在膝蓋上麵,坐得筆直,正在工作。
“媽媽…”了了一進門就大喊。
喬安明趕緊抬手比了個噓聲:“了了,小聲點,你媽睡著了。”
“都日上三竿了,還睡?”杜良興有些不悅,正要走過去將杜箬推醒。
喬安明求情:“讓她再睡一會兒,離午飯還早,她昨天睡得太晚了。”
“看看,以前她在家都不睡懶覺,都被你慣壞了。”杜良興嘴上硬,但心裡卻笑了出來,指揮小凡去臥室拿了一條毯子給杜箬蓋上。
莫佑庭在回英國的前一晚收到崇州寄來的包裹。
一個抱枕,已經洗得乾乾淨淨,可以依稀聞見上麵的洗衣液味道。
一張請柬,純白色的封麵。
一張信箋,寥寥數行字。
“如果三月份你還在國內,希望你能夠來崇州參加我們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