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瑤感受著頭頂那溫暖帶著觸電般的觸摸,整個身子都僵住了,她縮了縮脖子想要逃開那揉亂頭發的觸碰,卻又緊緊的縮著自己不敢動,任由身後的人胡作非為。
“容澈?”
漆黑的秘書辦裡,有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柔柔的暖黃色光亮散落滿地,驅趕滿室漆黑。
安知瑤看著窗戶邊地上的光亮,眼睛直直地瞪著不敢眨,怕這麼一眨,又是幻聽,甚至是幻覺。
她盯著那絲絲亮光,猶如黑夜般漆黑的瞳孔裡有亮光在閃爍,是驚喜是糾結是害怕是退縮,她滿懷著一係列不斷變化的情緒,小心翼翼地呼喚著容澈的名字,交疊著的手是拳頭緊握。
“我在。”容澈輕聲回應著安知瑤的呼喚,指骨分明的手掌附上她的手臂,用力一拉,把人從椅子上來了起來轉了個圈,迫使她直視著自己,“瑤兒,我很想你。”
安知瑤直愣愣地看著容澈,不知道該做個反應,借著朦朧月光,她能清晰且明白的看到深邃眼眸裡的思想和眷戀。
理智告訴安知瑤必須遠離容澈,不能在陷入進去了,然而看著這張無數個夢裡都想念著的英雋眉眼,壓抑著的滿心思念在這一瞬間傾瀉而出,容不得她有半刻的遲疑。
“我也……挺想你的。”安知瑤望進那雙茶墨色的幽深裡,嘴角上揚,鬼使神差地回應著容澈的思念。
像是破釜沉舟,像是釜底抽薪,像是背水一戰。
安知瑤抬手撫上容澈深邃的眉骨時,所有的理智早已經淡然無存,隻剩下瘋狂的眷戀。
就這樣吧,不管怎麼樣,我很愛他,就這樣吧,抽筋斷骨也不想放棄他。
這個可怕的念頭從心裡一閃而過,安知瑤突然便鬆了一口氣,卻又糾結的覺得自己很渣,一瞬間,複雜又糾結的情緒又拉扯著將她淹沒。
眼角酸澀,濕潤的觸覺從眼角滑/落,一顆一顆如斷了線的晶瑩剔透的珍珠一般一下一下砸在容澈的心頭,灼傷著他的心。
“傻瓜,哭什麼呢?”容澈看著不斷掉落的淚水,心悸的心疼流竄四肢百骸,大拇指輕輕的擦拭著安知瑤臉頰上的淚水。
卻不想這淚水一旦決堤,便是洶/湧澎/湃的,任由他怎麼擦拭,都沒辦法讓安知瑤停止哭泣。
“瑤兒,你再哭,我就欺負你了?”容澈見安知瑤不停地抽噎著,氣急敗壞地低聲威脅著。
安知瑤哽咽地抬眸看著他,淚眼朦膿間也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隻是陡然間更覺得委屈了,“你……你不安慰我,我就算了,你還要,要欺負我……”
“笨蛋!”容澈聽著安知瑤抽抽噎噎地控訴,話都說不全了,吐息之間小鼻子竟然還吹了泡泡,他忍俊不禁卻也不敢公然笑出聲來。
容澈怕女孩兒都哭的這麼慘了,他還敢明目張膽的笑話她的話,估計估計這一哭更是沒完沒了了。
“你才笨!”安知瑤張牙舞爪地瞪著容澈,這凶巴巴的話倒是不結巴了,“你全家就你嘴笨,婉兮都比你聰明。”
“好,你也比我聰明。”容澈沒脾氣地順著安知瑤的話應了下來,幽深的瞳眸緊鎖著她那嬌豔欲滴的唇瓣,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一圈。
“瑤兒?”
“怎麼啦?”安知瑤帶著哭腔,這會兒倒是不哭了,隻是說話還哽咽著,又沒好氣地在心裡惡狠狠把自己罵了一頓。
安知瑤啊安知瑤,你真的一點兒也不爭氣,你沒事哭什麼呢?
“老板,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安知瑤突然想到了安琪明明說了容澈是明天才回來,卻沒想到這會兒她竟然能在公司看到他,詫異的抬眸,被淚水洗滌過的桃花眸更加清澈嬌/媚,眨巴著眼睛晶亮亮地看著容澈。
“你猜。”容澈嗓音低啞,籲了一口氣,在安知瑤遂不及防間,低頭,準備無語的壓上那如果凍般柔軟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