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怎知我口渴了?”謝槿之大步踏進屋內,將茶水囫圇下了腹,“公主可知,為了早些見到公主,我一下朝便著急忙慌趕來的。”
雲姝荷輕笑,又替他倒了一杯茶水:“謝將軍辛苦,多喝些茶水緩緩。”
見謝槿之呼吸逐漸平緩下來,雲姝荷才從懷中拿出之前他贈給她的令牌:“謝將軍,明人不說暗話,本宮今日找你來是想同你借幾個人。”
謝槿之見狀挑眉,並沒有詢問雲姝荷借人來做什麼,隻問道:“公主是想從那批戰奴中借人?”
“是。”
“那公主可自行調遣,不必專門同我說,當初將令牌交予你時,我便說了,這個令牌是除了我外,唯一能調動那批戰奴的。”
雲姝荷沒想到他竟然這般痛快,心下感激,當即將令牌收了起來:“那本宮便多謝謝將軍了。”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既然當初將令牌給了你,那戰奴便也是隨你調遣的。”
說完,不待雲姝荷有所反應,謝槿之又道:“公主可知,今日寧遠侯在朝堂上被皇上斥責之事?”
“還有這等好事?”
“今日上朝之時,有不少寧遠侯一派的官員替三皇子求情,還說若是不寬恕三皇子,他們便長跪不起。”
雲姝荷驚訝得張大了嘴巴:“他們這是在變相的威脅父皇啊,父皇哪裡肯。”
“正是。”謝槿之挑唇輕笑,“皇上大發雷霆,不僅斥責了那批官員,還將沒有說話的寧遠侯也斥責了一番,這下他們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三皇子沒被寬恕便也就罷了,怕是在皇上心中形象大不如前。”
“父皇的心思誰知道呢,且看後續了。”雲姝荷淡淡說著,並沒有謝槿之想象中的激動。
他有些不解:“公主不高興麼?”
“當然高興,隻是沒到最後一刻本宮不敢得意忘形,父皇曆來寵愛雲永楓,誰知道這次他是真的對他失望了還是臨時起意,所以且在看看吧。”
看著雲姝荷冷淡的眉眼,謝槿之忽覺心疼,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經曆了多少次失望,才能如此平靜的說出那些話……
勤政殿。
目送永臻離開,皇上才揉了揉太陽穴神色不虞。
李德海見狀為了緩和皇上的不愉快道:“皇上,瞧著五皇子是個刻苦上進的,今日一整日都在一旁試著學習處理奏折,卻沒有一點怨言,這下怕是連午膳都還沒用呢……”
皇上聞言也有些欣慰:“是啊,永臻是個好孩子,至少……比他三哥好。”
李德海這下不敢說話了,他可不敢議論三皇子的是非。
皇上不管李德海是什麼態度,他越想心中火氣越大,乾脆端起茶盞重重放在桌麵上,語氣森然:“真是不對比朕都不知道雲永楓是這樣個性子,李德海,你今日也瞧見了,他犯了如此大的錯事朕都未曾責罰,不過禁足而已,他不僅不知感恩,還和寧遠侯等一眾官員結黨營私當眾威脅朕!”
“真是豈有此理!”
“皇上,氣大傷身呐,三皇子也許隻是一時糊塗……”李德海鵪鶉般低下頭勸慰。
皇上不再說話了,隻定定看著勤政殿的門,眸中怒火與不知名情緒交纏在一處。
半晌後,他才道:“李德海,傳旨下去,停了三皇子的一切課程,專心禁足,他何時安份了何時再解了禁足!”
“另外,蘇貴妃憂思成疾需要專心靜養,吩咐內務府將蘇貴妃的綠頭牌撤了吧!”
聖旨一出,宮中乃至宮外的大臣都知曉是要變天了,也瞬間了悟皇上的意思,皇上這是有意壓製蘇氏一族和三皇子。
一時間,從前巴結三皇子和寧遠侯的官員都生怕危及己身,除了上朝外一律閉門謝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