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和他互通心意之後,雲姝荷才對謝槿之有了更多的了解。
幼時,為了生存,為了獲得大狄最尊貴之人的喜愛,他不得不將不甚喜愛的文與自小都喜愛的武一視同仁撿起來。
大狄重文輕武,因為多數時候,他都是強迫自己融入文臣之中,也許正是因為融入文臣時的經曆,他厭煩了以筆杆子為武器的文官之間,明裡暗裡的勾心鬥角,所以當他帶著目的來大周時,他寧願拋頭顱灑熱血去往九死一生的戰場。
被心上人調侃,謝槿之也不惱,仍舊靠在雲姝荷剪頭肩頭上自說自話:“依我之見,這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更改為半日不見如隔三秋更為恰當。”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小了些:“半日都不恰當,我半個時辰沒見到你,便想得緊……”
雲姝荷:“……”
她的麵頰緋紅,真是沒想到說來說去還是說到了自己身上。
羞惱之下她乾脆不再言語,又拿起嫁衣繡了起來。
久久沒得到回應,謝槿之睜開雙眸。
這個位置,她手上新舊不一的針眼正好映入眼簾,謝槿之有些心疼:“彆繡了。”
將嫁衣強勢拿出放在桌麵上,他捧起雲姝荷的手細細看了起來,越看身上氣壓越低。
“沒什麼的,哪個女子繡嫁衣不受點傷,我這已經算很好的了……”雲姝荷心虛的將手背在身後,眼神不自然看向彆處。
“這嫁衣就非繡不可嗎?你是擔心我請不起人繡嫁衣嗎?”謝槿之臉色不太好,緊抿著唇。
“嗯……不是……自己繡的意義不一樣。”
“能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還是隻穿一日的衣裳罷了,為了一件衣裳把自己弄得手上全是傷口!”
謝槿之氣得來回踱步:“你倒是說說,這嫁衣自己繡的有什麼不同?”
“聽人說,若是穿著自己繡的嫁衣的話,餘生便會和和美美白頭到老。”雲姝荷淡笑著解釋,絲毫沒受他的情緒影響。
“白頭到老?”謝槿之的腳步頓住,他目光落在大紅色嫁衣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他才將嫁衣連同針線一起抱進懷裡:“不管意義有何不同,反正你不能繡了,我會請最好的繡娘替你繡的,嫁衣的事兒你就彆操心了……”
說完,他抱著嫁衣三兩下便跑得沒了影兒。
寶珠進來看著主子空空如也的雙手嘖嘖稱奇:“看來,還得是謝將軍有辦法。”
不用繡嫁衣了,雲姝荷便將心思都放在玲瓏閣的生意上,當初用胡椒與拓拔烈換糧草的同時,也打通了她將胡椒售賣給大周以外國家的渠道。
胡椒十分珍惜,其他國家知曉她這裡有胡椒後,紛紛聯係她購買,她也趁機將除了胡椒以外的衣物、吃食等東西售賣出去。
長此以往,玲瓏閣分店越來越多,生意也越發紅火,日進鬥金。
很快到了帝後大婚這日,雲永臻將民間嫁娶習俗與皇室嫁娶習俗融合,在不失皇室體統的情況下,給了林芙蓉一個盛大的婚禮。
雲姝荷著盛裝進宮赴宴,除了帶著豐厚的禮單之外,還將玲瓏閣的部分股份贈與二人作為新婚賀禮。
朝臣對於長公主的大手筆一陣唏噓,連元太後和雲永臻也著實被嚇了一跳。
玲瓏閣的生意他們是知道的,就算分出來一丁點股份,那利潤也不可小覷。
知曉長姐是擔心自己才登基,根基不穩,所以才將玲瓏閣股份贈與自己充盈國庫,雲永臻心下感動,在心底發誓定要護長姐此生周全。
帝後婚宴結束,元太後抓著雲姝荷的手,滿臉慈愛:“荷兒,今日便宿在宮中吧,自從永臻登基後,你我母女二也許久未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