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姝荷的手慢慢收緊，指甲掐入掌心傳來一陣疼痛，才稍稍平複了一些。
“寶珠，你下去休息吧。”
“是。”
雲姝荷聽到關門聲，轉身回到床上。
晨曦，漸漸籠罩著這片大地。
窗外鳥兒的叫喚，讓人不自覺地想要閉上眼睛，享受這寧靜的一刻。
雲姝荷卻沒有那個閒情逸致，隻因後院傳來消息，老夫人精神有些恍惚，情況越來越不好了。
她特意去看了一眼，進入房間，便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
寶珠低聲道，“小姐，屋子裡好像有異味，要不要奴婢找人清掃一番？”
“嗯。”
雲姝荷走向內室。
顧老夫人依舊昏睡在床榻之上，靠近之時就能感覺到濃鬱的藥香撲鼻而來。
看起來並無什麼異樣。
雲姝荷剛靠近，被一雙枯瘦的手臂抓住了手腕。
“彆、彆走！”老夫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眼底儘是驚慌之色。
雲姝荷微愣，旋即笑起來，“母親，我不會走，您放心。”
她目光落在桌子上放置的藥碗，微微皺起眉頭。
昨日她送過來的藥膳已經涼透了，可是老太太還沒用完，也就是說，這湯水並沒有喝下去多少！
“夫人，老夫人這幾日可不是很好，吃的東西不多。”夏雨低下頭道。
雲姝荷沒有說話，看向老夫人，此時她口中喃喃念著什麼。
雲姝荷靠近之際，聽見她的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著誰的名字？
突然，老太太眼底閃爍著一絲淩厲。
“姝荷？你怎麼在這裡？”
老夫人的臉色蒼白，額前布滿冷汗，看向雲姝荷的眼神帶著幾分疑惑。
雲姝荷緩緩伸出手去，替她拭擦額角的汗漬。
“母親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顧老夫人抓住了她的手腕，“景謙呢，她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雲姝荷微微垂眸，“景謙有事，便讓我過來瞧瞧母親。”
“哦？”顧老夫人的眼中劃過一抹幽深，隨即，鬆開了她的手臂。
雲姝荷試探性問道，“母親可還記得宋雅？”
“她怎麼了？她在府中不安分了？”
雲姝荷看向老夫人渾濁的眼睛，不知道他是真糊塗還是裝的。
“母親難道不記得，你派人將她送到郊外莊子上去了？”
“還有這事？”顧老夫人認真地思索一番，卻沒有半點印象。
雲姝荷端起桌上的藥碗說道，“母親最近的記性越來越差，還是把藥喝掉。”
顧老夫人看到去端著藥碗的人，眼底劃過一絲恨意。
在雲姝荷轉身過來時，又恢複以往的神態。
“我又沒病，何須喝藥。”顧老夫人直接拒絕。
雲姝荷冷聲道，“母親的病不喝藥怎麼能好？”
她眼睛微微眯起，今天這藥是喝也得喝，不喝也要喝！
顧老夫人無奈之下，隻能端起藥碗一飲而儘。
雲姝荷看著空蕩蕩的藥碗，滿意地點了點。
“我乏了，你退下吧。”顧老夫人虛弱地揮了揮手。
雲姝荷轉身走出屋子。
“公主，老夫人真的瘋了嗎？”
“嗬，一個人怎麼可能說瘋就瘋，不過是裝瘋賣傻罷了。”
雲姝荷說完，吩咐道，“夏雨不必再留。”
對於不忠的丫鬟，她絕對不會再用第二次，更不會留著她成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