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織紅著眼,恨意強烈。
寧若放在桌案上的手卻在抖。
這張權不是彆人,而是寧遠侯夫人的弟弟。
寧遠侯夫人就這一個弟弟,平日招貓逗狗,無惡不作。
周織女兒的事情當時便被壓了下來,成為陳年舊案。
雲姝荷心中觸動。
愛子之心,總是赤誠。
母後和弟弟前世也是如此,為她不惜性命。
雲姝荷放下茶盞,優雅的笑道,“寧大人,這件事你可得好好處理。”
寧若抖著嘴唇,“長公主,可知道這張權是什麼人?”
“張權?”
雲姝荷淡淡的道,“本宮不知道他是誰,他再怎麼樣也越不過本宮去。”
“現如今,本宮隻要真相,寧大人做不到?”
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寧若的身上,他感覺自己如同被架在火上的乳豬。
“公主,非是下官做不到,而是這些舊案,需要細細的審理,還希望公主給下官一些時間。”
他不能在這種時候包庇張權。
那一定會傳到皇上的耳朵裡。
寧遠侯剛剛重獲新寵,這時候不能再起風波,被皇上知道他是寧遠侯的人,讓皇上對寧遠侯重新起疑心。
為今之計隻有拖。
雲姝荷想了想,笑著道,“既然如此,那大人便將張權傳喚來吧。”
“這樣讓寧大人能夠細細審理。”
寧若滿臉冷汗,但是又不得不讓人去傳喚。
很快,人來了。
張權長的肥頭大腦,華服珠寶滿身。
“叫我來做什麼?”
寧若腦中飛快想著措辭,卻不想長公主直接開口道,“你帶走了周織的女兒周青,並將她謀害致死,可認?!”
“周青,誰?”
張權不屑一笑,想了想,“原來是那個小青竹啊,長的和竹子一樣,可惜不聽話,死了也活該。”
周織一聽,哭著邊衝上去,撓了張權幾道血痕。
“你還我女兒,還我女兒。”
“瘋婆子,敢傷我,你不要命了?!”
他一腳將周母踹了出去,轉眼見雲姝荷國色天香的姿容,渾身怒氣消弭,心中癢癢,“美人,不知家住何處?不如跟哥哥回家,哥哥好吃好喝的待著你?!”
寧若大驚失色。
寶珠怒喝,“放肆,長公主也是你能肖想的?!”
“長公主?”張權虎軀一震,“那豈不是更加刺激了。”
寶珠又驚又怒,“來人,此人膽敢冒犯公主,仗責二十大板!”
“等會。”
說話的是雲姝荷,她看向上首,“寧大人,還不判?”
寧若閉上眼睛,一咬牙,“罪人張權致人身亡,仗責一百,流放三千裡!”
“他殺了我女兒,為什麼不處以斬刑!”
周織驚憤的叫著。
雲姝荷冷冷看著寧若,“寧大人,你似乎對律法不是很熟悉啊。”
京兆伊外,人群湧動。
“殺人難道不應該償命嗎?”
“張權背後有人撐腰,難道就不用遵守法律嗎?”
“殺人就該償命!”
寧若額頭上出了汗,“罪人張權,致人身亡,且不知悔改,罪大惡極,秋後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