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己的國家人才輩出,誰看了不歡喜。
“那就多進些筆墨紙硯。”
她一邊說著,一邊翻看著報單。
卻忽然聽得窗外有些吵嚷。
玲瓏閣地處繁華,這般吵嚷也不算是什麼稀罕事。
她合了報單,才轉眼朝窗外望去。
就瞧見不少人圍作一團,有個瘦弱的男人被擠在中間。
“那邊是怎麼了?”
雲姝荷支著下巴朝外看去,總覺得那人有些眼熟。
“今早起就圍著了。”
“聽聞是那窮秀才進京趕考,卻無意間衝撞了誰家少爺,正難為他賠償呢。”
張掌櫃也瞟了一眼,隨即收回了目光。
這京城內外,十個要有九個半都愛看個熱鬨。
雲姝荷倒也沒把這事當回事。
畢竟,每年這功夫都會有人鬨些事情。
科考這東西,窮人考,富人也考。
競爭者自然是越少越好。
雲姝荷點了點頭,又轉頭瞧了一眼窗外。
她的目光掃過那群鬨事的人,卻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直到下午,她才忽然反應過來,那窮秀才是誰。
“張掌櫃,將那秀才帶過來。”
“若是有人刁難,就也將他一並帶來。”
“不必多費口舌,說要賠償,給他就是。”
張掌櫃立刻匆匆去了外麵。
不多時,便將那一身粗布麻衣的秀才帶了進來。
“草民宋青徽,見過長公主殿下。”
宋青徽雖瞧著落魄,可說話卻是鏗鏘有力。
“倒是個好名字。”
“你緣何被人堵在街上?”
雲姝荷上下打量著宋青徽,又抬眼看向他的臉。
他蓬頭垢麵,臉色蠟黃,憔悴不堪。
聽到雲姝荷問起,宋青徽沉默了好一會,才不得不開了口。
“草民衝撞了侍郎府的少爺,所以才會被教訓。”宋青徽的聲音很是清淡,帶著點讀書人的儒雅,卻又沒有尋常讀書人的迂腐。
哪怕說起自己被教訓,他也隻是實話實說,並沒有埋怨。
這人,不愧是日後名揚四方的端方才子。
要不是因為宋青徽前世太過於驚豔,雲姝荷也記不住他。
如今再次遇見,居然是宋青徽如此落魄的時候。
“草民叩謝公主,謝公主幫草民賠了五百兩銀子。”
剛才張掌櫃出去,那邊張口就要五百兩銀子賠償,張掌櫃給了。
雲姝荷視線一閃,點了點頭:“銀子是小事,不日便是春闈,你有何打算?”
宋青徽現在已經小有名氣,不少人預言,他會在春闈一舉奪魁,拿下狀元。
這樣的謠言也讓不少人人心惶惶,手段頻出。
前世,宋青徽被害得很慘,雖然最終還是拿下了狀元,但是性格卻被磋磨得陰鬱偏執、行事偏頗。
“草民自然是要參考的。”宋青徽肯定的說道,“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參考。”
他語氣堅決。
雲姝荷挑眉。
還以為此時的宋青徽是個書呆子,沒想到,他似乎已經察覺到有些人為了阻止他參考在不斷使絆子了。
雲姝荷笑了:“好。”
“你想參考我就幫你。”
宋青徽一愣。
“隻要你發誓,考取功名之後,為國為民,不可貪汙受賄,濫殺無辜。”
雲姝荷淡淡的說道。
宋青徽訝異抬頭。
他瞳孔震動。
長公主幫他,居然隻要他做到不貪汙受賄、濫殺無辜而已。
她……
“草民自當謹記於心!”
宋青徽一頭磕了下去,沉聲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