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的聲音與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往日裡,她總是溫婉大方,進退得宜。
但今天,她的慌亂顯而易見,語氣中隱隱還有種哽咽。
席天比冰霜還冷的眉峰勁疾蹙起,被墨鏡遮住的眸底壓著難以名狀的情緒。本就布滿寒意的深沉臉色,愈發宛如冷風過境,所席卷之地,寸草不生。
“你先彆急,我讓任毅去幫你。”
“謝謝您,給您添麻煩了。”
“無需客氣。”
席天簡練說完,收起手機,吩咐何叔打給任毅。
今日,他的嗓音格外冷,像雨未停,雪又落下,並伴隨著強對流冷空氣呼嘯而過,冷到了骨髓裡。
——
戚雯雯跟鐘少航到的時候,彆墅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還沒進去,就能聽見喧囂鼎沸的說笑聲,混著振聾發聵的重金屬音樂,肆無忌憚地縱 情傳出。
還有美酒和烤肉飄香的味道,亦是遠遠就能聞見。
再走近點,可見人影綽綽,要麼勁歌熱舞,要麼觥籌交錯。
總之,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看到她倆出現在門口,一個燙著棕色大 波浪,身材妖嬈的女人端著酒杯朝她倆走來,撅著嘴,帶著幾分傲慢和不滿,說:“你們來晚了,先自罰三杯。”
戚雯雯不笑不怒,神情寡淡。
一來就灌酒?
她不是不能喝,但要看跟什麼人喝。
今天這酒,她還真不打算喝。
女人對戚雯雯那有點像不屑一顧的反應很不滿意,“戚雯雯,你這什麼表情,你該不會不認得我了吧?”
坦白說,戚雯雯對她還真沒什麼印象。
彆說這群人裡,到底有多少是原主的同學,這是個問號,就算在場的真的全是原主的同學,她對這種聚會也毫無興趣。
若非是衝著鐘少航顯而易見的居心,她想看看他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她才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不過,儘管戚雯雯不認得這女人了,但隨便一猜,便能猜到她是誰。
“怎麼會,咱們風情萬種的菲姐,誰能忘記。”
女人對她的恭維不感冒,“得了吧。自從你結婚後,就從來不參加我們的聚會,咱們都多少年沒見了?哎,還是鐘少魅力大,隻有他能請動你。”
鐘少航毫不謙虛地接嘴,“那當然,我和戚雯雯是什麼交情。”
菲姐切了一聲,對鐘少航那自鳴得意的樣子頗看不慣,“你們倆什麼交情?”
這時,又走過來一個男人,手上端著杯香檳,笑起來的樣子十分猥 瑣,“我知道,是脫過褲子的交情。”
他這一說,大家都哄堂大笑起來。
還有幾個人沒底線地開起玩笑:
“哇哦,這交情不得了。”
“可戚雯雯現在和鐘少同框的畫麵都很少能看到,你們說,這算不算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呢?”
“戚雯雯,你可得對鐘少負責啊。”
戚雯雯在心裡冷嗤了聲,叫她來,就為了打嘴仗麼?
她是不太能理解那些整天胡咧咧瞎嗶嗶的人,意義在哪裡?
有什麼大戲趕緊上,她還有事情要忙。
“沒問題。”戚雯雯一口答應,“明天到我家來。”
哇,這是要約炮的節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