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在展現一種姿態,雖然他如今是屠家新家主唯一的兒子,但他對大伯家的老人,並沒有輕慢。
可嚴管家卻非常之不待見屠清竹。
惺惺作態!
他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方式挖苦道:“昨天六房的人送戚醫生過來,說戚醫生立下過規矩,在她替孫小姐治病期間,不許有人旁觀。老朽不知六少爺會突然前來,也不知戚醫生現在是否方便見六少爺,容我先問問。”
說完,嚴管家敲了兩下門。
就兩下。
不多。
也不重。
生怕敲門聲驚擾了誰似的。
“戚醫生,六少爺想與您一見,不知是否可以?”
“我在診脈,煩請六少爺外麵稍等。”戚雯雯淡淡拒絕。
其實,戚雯雯已經診完脈了。
但她就是不打算現在見屠清竹。
雖然屠清竹是家主之子,可那又怎樣?
在沒有確認六叔是如何當上家主的,大伯一家的滅門慘案是否跟六房有關之前,她不會承認六叔,更不會承認屠清竹!
而在以前,按照屠家的規矩,隻有每房的第一個子女,才有家族傳承的資格。
比如大伯家,小侄女的爸爸是大伯的第一個兒子,是屠家的大少爺,她的大哥。
可大伯的第二個兒子,人們對他的稱謂卻不是二少爺,他隻能稱之為均少爺,她們也隻會叫他均哥。
至於她屠靜棠,是屠家五房唯一的孩子,京都的人都尊稱她一聲五小姐,哪怕屠清竹比她年長,可他隻是六房的孩子,還是得尊稱她一聲五姐。
不過是個弟弟,他沒資格想見她就見她,等著。
——
後麵的時間,戚雯雯給屠星可做了肌肉按摩。
她最擅長的還是中醫,所以她的治療方案是以中醫療法為主,輔以對屠星可五感的刺/激。
她原本打算今天替小侄女針灸,不過她剛剛在診脈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小侄女有中毒的跡象!
雖然那毒的毒性不烈,引起的心率和脈搏變化不大,但休想逃過她的眼睛!
看來她昨天的預料一點都不錯,六房是想借她的手,除掉小侄女,然後把鍋甩到她身上。
戚雯雯麵色凝重。
小侄女的毒並不難解,這種慢性毒藥,沒個一年半載,也不會傷及根基,但讓戚雯雯深思的是,毒是誰下的?
必然是彆院裡的某個人。
在小侄女身邊伺候的每一個人,嚴管家肯定都經過了精心挑選,但其中,還是有人被收買了。這個內鬼,她今天要揪出來!
戚雯雯不徐不疾,不輕不重的,給屠星可按了一個小時。
嚴管家一直守在門外。
屠清竹也是。
沒挪動過腳步。
戚雯雯以為,屠清竹會強勢地闖進來,但他並沒有。
她又以為,就算他真要等,他也會下去坐著等,但他也沒有。
她還以為,他會等著等著就不耐煩了,但是更沒有。
他竟跟嚴管家一樣,始終站在外麵,寸步不離。
可他的舉動沒有換來嚴管家的半分好臉,嚴管家見他久久不肯離開,乾脆下起了逐客令。
“戚醫生恐怕還需要些時間,六少爺剛落地,一路辛苦了,不如,你先回去,等改日方便了,你再過來。”
“我可以等,但不是等改日,就今天。”
這次,屠清竹內斂的嗓音裡帶著種強勢的霸道,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