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豔羨不已，稱讚連連。
戚雯雯聽在耳裡，雖不至於肝火大動，但覺得很刺耳。
再冷眸瞧著信步走近的封淩淵，他那張臉跟以前沒什麼變化，仿佛是藝術大師最完美的冰雕作品，五官沒有一絲瑕疵，臉上看不出半點表情。他宛如天神降臨，渾身散發著一種凡人勿近的高冷之氣。
過去看著這張臉，戚雯雯的內心沒有起過波瀾。
但今天看著這張臉，她感覺，礙眼。
尤其是搭配屠清瀾那“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的模樣，看得戚雯雯委實不太舒服。
那天晚上，她隻聽見了他們倆說話的聲音，沒有見著他們的表情；今兒，戚雯雯看得清清楚楚，真真是郎才女貌，郎情妾意。
一看，就跟那些沒有感情基礎的商業聯姻不同。
隻是他們這感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萌生的，她就不知道了。
雷烈看著戚雯雯嘴角似是而非的譏誚和冷然的眼神，不怕事兒大就怕彆人舒服自己受委屈，挑事兒地建議，“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
戚雯雯眼神一凜，“當然。”
她今天，就是為他們倆而來的。
雷烈絕對堪稱最佳盟友，應了聲好，拿過戚雯雯手中的酒杯放在一旁，跟之前一樣，攬著她的挺直的脊背，朝封淩淵和屠清瀾走去。
給足她排麵。
封淩淵冷漠地瞥著圍上前來滿臉堆笑爭相恭維的人，目光落在他們身上，但並沒有把任何一個人納入眼裡，更沒有回應任何人。
看到雷烈攜戚雯雯走向他，封淩淵高邈冷雋的神情還是沒有起什麼變化。
可，他深不可測的黑瞳裡有了倒影。
“封少爺。”
雷烈頷首稱呼道，不失禮儀。
他還是很尊重封淩淵。
隻是，沒有了以前的死心塌地。
倘若現在有人拿強瞄準封淩淵，他還是會像從前一樣，毫不猶豫地擋在封淩淵的身前。
可如果封淩淵拿強對準五小姐，那麼，他的強口，也會不假思索地對準封淩淵。
從封淩淵跟屠清瀾訂婚的那一刻起，雷烈對封淩淵，就是這樣一種愛怨交織的感情。
“這是我的朋友，戚雯雯，特意帶來給您看看。”雷烈替戚雯雯引薦道。
“你好。”
戚雯雯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平視著封淩淵，沒有半分阿諛討好，也沒有半分畏懼忐忑，隻是一種很淡然的表情。
封淩淵沒有握她的手。
但他比虎更令人生畏的雙眼直直落在她的眼眸裡。
四目相對。
其他人隻要被封淩淵掃一眼，就會嚇得瑟瑟發抖軟癱在地，但戚雯雯的神色依舊風輕雲淡，絲毫未變。
愣在半空中的手，她也不覺得尷尬。
封淩淵也一樣。
始終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眼神未變。
表情未變。
動作未變。
他們倆，仿佛變成了兩個被定格的人像，眼前的畫麵，被鐫刻成了一楨世間罕見的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