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雯雯和雷烈一起從轉彎處走出來。
表情是坦然的，並沒有分毫被抓包的尷尬。但心裡，還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看著封淩淵把喝下那杯下了迷/藥的紅酒之後，戚雯雯很快找到了雷烈。
雷烈被人拉去了二樓說話，但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她和封淩淵身上。
他看到了她給封淩淵遞眼色。
也看到了封淩淵不時打量她，但終究沒有理會她的提醒。
見戚雯雯在找他，雷烈從樓上下來，用一種考究的表情望著戚雯雯，問得很直接，“你把封少爺當敵人，還是什麼人？”
戚雯雯說的也是實話，“這個問題，我現在持保留態度。”
當年，封淩淵把她從生死一線救下來，從此就奠定了，他於她而言，跟彆人不同。
然而，物換星移，滄海變幻，她現在不能輕易下結論，現在的他是否還跟當年那個少年一樣，能帶著她衝破逆境；還是，會將她推向深淵？
這個回答，雷烈還算滿意。
她要是言辭鑿鑿地說她和封淩淵不共戴天，或者她對封淩淵有其它什麼想法，他對她都會心存看法。可她對封淩淵是一種矛盾的態度，就跟他一樣，反而讓他感到了共鳴。
“封少爺的酒有問題？”雷烈又問。他這雙眼睛，也不是好糊弄的。
戚雯雯微微扯動唇角，“誰說一定是問題，沒準兒是情致。”
雷烈白了她一眼。
這話怎麼聽著不對味？
像是隔岸觀火，又像是，有點酸？
雷烈的目光變得有些意味深長，但見戚雯雯始終坦坦蕩蕩，然後，他調轉視線，遠遠看著屠清瀾罵道：“下作！我是不會讓她的奸計得逞的！”
“你想乾什麼？”戚雯雯拉住雷烈急衝衝的身子。
“若是封少爺真的接受了屠清瀾，我認；但若是封少爺心裡的人還是五小姐，那麼，誰也彆想取代五小姐的位置！”
聞言，戚雯雯的心弦動了一下，封淩淵心裡的人還是她？
有這種可能嗎？
這時，雷烈看見屠清瀾勾著封淩淵的手臂往外麵走去了，他連忙跟上去，並問戚雯雯：“你不跟我一起去阻止那個心機表？”
戚雯雯嗬嗬了聲，“我對這種事沒興趣。”
她隨手取了杯酒，但並沒有喝，隻是端在手裡把玩著。
如果她不是死過了一次，那麼今年，她已經三十二歲了。
到了這個年紀，她不會像那些青春期的懵懂少女，天真地相信，有多少感情可以忠貞不渝，又有多少人肯為一個人終身守身如玉。
她死了五年了，彆說封淩淵現在是屠清瀾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就算她倆沒有婚約，封淩淵跟屠清瀾上/床也是正常的男歡女/愛。
隻是，她們就這麼在她眼前調/情，放預告片，她心裡的感覺，仍是有種難以言說的微妙。
把視線投向遠處，她不想去為這種事情費神。
一抬頭，正好看見屠清竹被一個年輕女子糾纏。
看著屠清竹那警惕中爬上了一絲迷蒙的神情，戚雯雯肯定，他也中了迷/藥。
這事兒就有點意思了。
是擔心封淩淵挑到沒下藥的酒，所以每杯都下了藥嗎？
還真是做得滴水不漏。
戚雯雯不動聲色觀察著屠清竹那邊的動態。
隻見屠清竹粗魯地攆走女子，往外麵走去。
戚雯雯保持著不會令人起疑的距離，很自然地跟了上去。
屠清竹徑直走到的酒店門口，在偌大的門庭前站著，看情形，是在等司機。
一直留在會場外，打算伺機而動的韓嘉芸也一眼看到了屠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