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願意她心疼她,但他不願意她覺得愧對他、虧欠他,他更願意,她心疼自己多一點。
所以,這體檢,他不會做。
答應她體檢,隻是為了帶她回家,讓她能夠光明正大地對她最愛的爺爺、父親、母親說一句——“我回來了。”
要回家辦的事,已經辦了,接下來,該辦其它的事了。
“體檢下次再做,我先帶你去個地方。”
“現在就做。”戚雯雯堅持道。
封淩淵是什麼想法,她能猜到,他不想讓她在這個時候分神為他的身體擔憂。
她也知道,他要帶她去的地方,一定有某種非去不可的意義,但他的健康,跟複仇一樣重要。
“今天做不了,我起床的時候,習慣性的喝了一杯溫開水。”封淩淵神色淡然地說。
戚雯雯一時間竟拿不準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都叮囑了他要空腹的。
而且,他在雷烈家還立場堅定,不吃不喝。
她強烈懷疑他在騙她。
看著她狐疑的目光,封淩淵十分坦然,“不信你摸一下,我的肚子是不是癟的?”
他還往前走了兩步,離她更近一些,近得連呼吸都能纏繞在一起。
戚雯雯能聞到他身上獨特的香水味道。前調,是柑橘、葡萄柚、薄荷和肉豆蔻;中調,是雪鬆和勞丹脂;後調,是茉莉、廣藿香和香根草。
以迷人的木質琥珀香調為主調,層次豐富,充滿異國木質氣息的溫暖風采;又以雪鬆展現出了男人陽剛不屈的意誌,並蘊藏著桀驁不馴的氣息。
非常的貼合封淩淵的氣質。
簡直像為他量身打造。
戚雯雯頓感呼吸有些不暢,她不太自然地撇開視線,輕易敗陣。
“下次就下次吧,但下不為例。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封淩淵幾不可見地輕勾了一下唇角,“跟我來。”
兩人再次上車。
這次的路線,戚雯雯很快就認了出來,“這是去三伯家的方向?”
封淩淵嗯了一聲。
這幾年,屠三爺就關在三房的地下室裡,被他派人日夜監視。
想好好活著,不可能。
想死,也不可能。
戚雯雯瞬間全懂了。
封淩淵要帶她去的地方,是三伯家。
準確的說,他不是要帶她去一個地方,而是要帶她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
車子行駛了近一個小時,來到他們的目的地。
屠家三房。
這裡,也曾是碧瓦朱簷、宏偉大氣,如今,看著卻陳舊了許多,裡裡外外都透著股蕭條。
三伯當年離開京都,用的是出國的名義,屠登科為了防止世人懷疑三伯一家是不是遇害了,沒有侵/占三伯的宅子,另作他用,也沒有讓這裡徹底變成一座死宅,派了兩個人替三伯看護著宅子。
這宅院也不算徹底荒廢,但跟她家比起來,可謂天差地彆。
戚雯雯走在封淩淵身側,雷烈跟在他們二人身後,三人走過雜草叢生的院子,來到一間積塵很厚、窗棱上結著蜘蛛網的房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