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握著方向盤的雷烈兩眼直視前方，不敢跟戚雯雯的視線有任何接觸。
他當然知道戚雯雯會反對這個方案。
少爺在背著五小姐修改方案的時候，他自己也覺得不妥。
可少爺就是這麼倔強，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聲，要給屠清瀾最狠的報複！
少爺要報複屠清瀾的，不是屠清瀾跟景綸有奸/情這件事，而是屠清瀾竟和景綸勾結，謀害五小姐！
那種陰陽兩隔、痛不欲生的苦楚，少爺要全部還施在屠清瀾身上！
見雷烈沉默不語，機場的網絡明顯也被事先設定過，她輕易攻不破防火牆，戚雯雯的臉色肅然了幾分。
“說話。”
她的音量不重，但雷烈聽得出來，她有些動氣了。
“好好開車。”
封淩淵開口替雷烈解圍，用一種很寡淡的語氣。
仿佛全世界都知道他被人戴了綠帽子，不過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戚雯雯側眸望著封淩淵。
她當知道，這麼大的事，雷烈不敢自作主張，這必定是封淩淵的主意。
可他怎麼能這麼做？
他們有的是對付屠清瀾的辦法，為何偏偏要選這一種？
讓屠清瀾身敗名裂沒有錯，但他怎能把自己的名聲搭進去！
“封淩淵——”
戚雯雯睨視著他，不知該說什麼才能表達她的情緒。
她在生氣。
但她，更感歉意。
倘若沒有她，他的人生會完美無暇，不會有一丁點的瑕疵，可她，卻害得他的人生蒙上了汙點，並且還是這種普通男人都會介懷的汙點。
他到底深愛她到什麼程度，才會為她不惜犧牲自己的一切？
封淩淵也轉頭凝望著戚雯雯，將她的每一個微表情都納入眼底。
他知，她在心疼他。
但她可知，他有多愛她？
他已經籌備多年，做好了讓屠家陪她一起消失的準備，那罵名，會比他碰上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輕嗎？
不會。
但他會有半分遲疑嗎？
也不會。
為了他，他可以與全世界為敵，也可以，與自己為敵。
封淩淵抓住戚雯雯在平板上飛快敲擊的手，包裹在掌心，從來都是凜不可犯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討好的姿態。
“以後，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