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濃煙就要將依偎在一起的戚桃和戚唯衣吞噬,危急關頭,戚唯衣想起自己作為靈蛸寶衣的意義,趕緊從戚桃身後繞到前麵,試圖用自己的身體保護戚桃。
戚桃卻冷著臉,將她脖子一攬,又扯回身後。
“小孩逞什麼強!”
“誰是小孩!我已經一千多歲了!”
戚唯衣掙紮,卻因為身體較小,被身高腿長的戚桃壓製得死死的。
“我說你是你就是!還叫我主人?這麼不聽話。”
“主人不行!你快讓開……”
濃煙人形看愣了。
“……你兩擱這兒演什麼生死離彆呢?”
戚桃這才注意到,就她和戚唯衣在這裡你爭我搶的功夫,按道理濃煙早就該把他們吞噬了,現在卻沒有……
她抬眼,看著停在一人一靈一尺之外的濃煙,心頭忽然犯上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濃煙人形拿出一疊紙和一支筆,往她兩這兒遞。
“這可是前朝真品,一幅畫少說能賣一百萬。欠條你寫一下,彆想賴賬。”
戚桃:“……”
雖然事情的發展和她的想象區彆極大,但接過那紙筆似乎也不對勁。
她正想繼續耍白爛。
“你憑什麼說是我毀的,哪隻眼睛看見……”
“是我乾的。”
優雅的男低音忽然從身後響起。
那隻熟悉的指節分明,纖長白皙的手,出現在她的視野右下角。
無數畫麵,不受控製地不斷在戚桃的眼前閃回。
他的手,她一直很喜歡來著。
從卵形,帶著淡淡粉色的指甲,到手背上的那幾條清淡色的筋,還有觸感有些硬實卻總是讓人產生無限安全感的掌心。
都是她喜歡的。
每一處。
因為白的太過炫目,每次戚桃無意中意識到時,總會把他的手扒拉過來,用自己的手牽住,蓋住,遮掩住。
仿佛用這樣的動作,就可以把他的手,他的人永遠困在自己身邊。
有時候猛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戚桃會覺得自己非常可怕。
因為愛他,她已經不再是她自己。
她已經對他的占有欲這麼深,這麼病態了嗎?
在她的晃神中,不知道裴青夜和那神秘聲音交流了什麼。
很快,雙方達成協議。
裴青夜拉著她,後麵跟著戚唯衣,三個一起從石室內消失。
等他們出現在通心觀的回廊上時,失蹤的邢瀟然、戚唯音、舒拓、謝清狂,已經整齊排排躺在地上。
牆上,那副跛腳道人的古畫,自動卷起,又自己飄到了裴青夜麵前,等待他伸手握住自己。
“???這就結束了?”
就算她剛才在晃神吧,這雙方的交涉和達成協議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一點?
裴青夜抬手抓住那古畫,正準備把它丟進自己的芥子世界中,聽到戚桃的疑惑,頓住。
“老婆,你是不是還沒玩過癮?要不,先把它拿給你玩幾天?我隻答應把它放進我的芥子世界中,讓它呆足一個月吸飽靈氣,作為燒了那幅畫的補償。並沒有說必須從現在開始。”
“喂喂喂!”
神秘聲音立馬不乾了。
原來,這古畫跟靈蛸寶衣戚唯衣一般,產生了自己的器靈。
但呆在這個已經是末法時代的現代社會,靈氣稀薄,幾乎每天每夜,這古畫都是餓著肚子的。
之前對戚唯音下手,把邢瀟然吸入古畫,包括對謝清狂他們三個下手,都是因為餓太狠了,把他們困起來,偷偷吸一點靈氣充饑。
現在裴青夜答應把它放進靈氣充裕的芥子世界裡呆一個月,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每天吃飽喝足一個月的承諾。怎麼會不答應呢?盼著都來不及。
也因為這樣,古畫並不想在戚桃身上再耽擱時間。
“我受了傷!我要立刻調養,我要吸靈氣修煉,才不要當你老婆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