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塊錢一天的利潤,一個月就是兩萬四的利潤,扣除攤位的管理費以及各種征收的衛生費等等,也還有一萬八左右的純利潤,加上兩千的房租,以及其它一些做生意的損耗和花銷,一個月怎麼算都能有差不多一萬三四左右的純收入,這個數據讓方誌強很滿意。
但是隨即想想,人家都是要兩個人做,自己是一個人做,等於一個人做了兩個人的事,這麼辛苦,賺這點錢似乎也是應該的,這麼想方誌強心裡又沒有那麼欣喜了,不過卻還是很高興,很滿足。他原本想著,隻要一個月能賺到八千塊他就滿足了,現在已經超過了一半了,也算是遠遠超出了他的預計了吧。
經過一天的營業分析,方誌強也對這個生意心裡大概有了底了,做起來也就踏實了很多。
在差不多了之後,方誌強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然後就又出門了,去了附近一個大飯店,預先訂了一個包間,訂好了之後才給人家學校的總務主任打電話告知地址,然後自己就去了飯店大堂,要了幾個紅包封,封了四個紅包封,一個紅包裡麵塞進去一千塊錢,另外三個各塞了五百塊。
方誌強為人雖然很正直,但是卻並不說明他不懂得變通不懂得世故,實際上他也是個挺世故的人,在鄉鎮當公務員那幾年時間彆的沒學會,這些東西他是研究的很深,因為越是在下麵的基層,裡麵就越是充滿這種所謂的“人情世故”,所以方誌強乾起這套來也算是非常的得心應手吧。
他明白一個道理,沒有付出就不可能有回報,今天他方誌強花出去這兩千五百塊錢,那麼到時候這兩千五百塊錢起碼能給他帶來一萬塊以上的回報,這是自然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畢竟學校這個生意是個大單,要是他方誌強能拿下來,能給他每個月多帶來起碼七八千塊的利潤,為了這,花出去幾千塊肯定是值得的。
沒多久,總務主任就帶著三個承包食堂的老板來了,方誌強也是豁出去了,點菜全是點的好菜,酒也是好酒,當然,他酒也陪得很到位,他本身酒量就不錯,加上他這張嘴其實也很能說,所以,當天晚上,一頓酒喝下來,一個總務主任加上三個老板當即有兩個直接被喝趴下了,另外兩個也都喝的差不多了,而他方誌強自己其實也是在強撐著,他也到了要醉的邊緣了。
不過這頓酒喝的是值得的,三個老板都對他方誌強伸了大拇指,一個個都當即表態以後的菜就讓方誌強送了。他們其實願意來吃這個飯其實就已經說明了他們的態度了,很簡單的道理,方誌強想從他們手裡做生意,他們想從總務主任手裡那做生意。
不管他們願不願意讓方誌強給他們送菜,他們都必須要讓方誌強送,因為總務主任發話了,他們不敢去得罪總務主任,而總務主任實際上也是害怕得罪校長,在他的心裡,方誌強與校長的關係很好,所以這一通亂七八糟的關係下來方誌強拿到學校這個大客戶實際上也是順理成章的,加上方誌強自己比較的會做人,於是不管這些食堂老板還是學校的總務主任,最後也都是很滿意。
這頓飯方誌強花了兩千多塊,加上打出去的紅包,最後直接花了五千多,加上昨天去找那些飯店老板送出去的禮,方誌強生意還沒做,光送禮走人情就花了一萬了,不過方誌強心裡很清楚,這些錢花出去都是值得的。
方誌強結完賬之後一個人醉醺醺地往自己家的方向走,開始還有些清醒,到了後來,實在是不堅持不住了,走到一個巷子口扶著牆就在那吐,吐的天昏地暗、撕心裂肺。吐完了之後也顧不了那麼多,用手擦了擦嘴巴,然後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地上靠著牆。有過喝醉經驗的人都知道,喝醉酒之後的嘔吐是有多麼難受,那感覺就像是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全部給吐出來了一樣。
方誌強坐在那吐的眼淚都出來了,難受的靠在牆上坐著一動不動,好在在吐過了之後腦袋又稍微清醒了一點,從兜裡掏出來一根煙點上,慢慢地抽著。看著不時從自己身邊走過的人用一種憐憫和厭惡的眼神看著他,他的心裡很難受,他知道,這些人把他當成了乞丐、瘋子,睡大街的人。
此時此刻,他忽然又覺得自己過的格外的孤單,頭腦暈乎乎地靠在牆上,他這麼難受,都是為了生活,為了夢想,也是為了他的原則,為了活著,人生就是這麼的無奈和殘忍。
方誌強抽著煙,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但是他知道,他父親還沒有原諒他,他也想起了王亞欣,也想起了李瀟瀟。想起李瀟瀟的時候,心裡再次一陣陣的絞痛。
方誌強就靠在牆上,連續抽了很多根煙,感覺自己整個人有了點力氣了,才強迫自己慢慢的站了起來,扶著牆東倒西歪地往自己家走去,他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方誌強幾乎是靠毅力走回了家,回到家之後,直接關上門,然後直接就倒在了床上就這麼醉睡了過去。沒脫衣服沒脫鞋,也沒蓋被子,就這麼睡過去了。如果不是還有那一絲清醒告訴他他必須得堅持走回去不然就得躺大街上睡一晚上他早就醉倒在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