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這一步了,眼看著一無所有了,鄭明傑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樣,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出來。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在他心中,自己從來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情,永遠都隻是彆人做錯了或者對不起他。如果不是父親的一再阻攔,隻顧著保住誠楷,他也不會到今天這一步。
“你……”鄭成文快氣瘋了,“現在警察到處抓你,是因為你借貸的事情嗎?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那些都是違法的叫你不要做你為什麼就是不聽?”
鄭明傑倔強地看著父親,咬著牙說道:“那我當初拿下亞美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話?為什麼不說我做了錯事是違法的?你明知道如果不是背地裡動那些手段,不去拿錢去賄賂那些人,根本不可能讓亞美出那麼多事我們也根本不可能拿下亞美!對,有利可圖、對誠楷有好處的時候,你不管我做的事情是不是違法,等到有了危險影響到誠楷了,你開始說我錯了說我不應該?”
鄭成文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死死盯著鄭明傑。他何嘗不知道,鄭明傑說的並非全然錯誤,如果不是他當初一時的貪念,想要吞並亞美,從而默許了鄭明傑,後來的事情又何至於此?他早該想到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鄭明傑那時候就已經在做著見不得光的事情,為什麼沒有及早地阻攔他,以至於出現到今天這樣追悔莫及的局麵。鄭成文又氣又悔,傷心的老淚止不住地淌下。
“鄭總。”吳叔在車裡把著風,也不時緊張地盯著這邊的情況,看見父子倆忽然爭執起來,而且鄭成文氣成這樣,嚇得趕緊從車裡出來,跑過來扶住鄭成文,苦苦勸著鄭明傑:“小傑,你不知道你出事以後鄭總擔心成什麼樣子,好不容易見上一麵,就不要再讓鄭總傷心生氣了。”
鄭明傑冷冷地看著他,又看看鄭成文,隨即把視線轉過一邊,不想說話。父親擔心算什麼?他再怎麼擔心,又不會影響到他太多,最多就是誠楷損失些錢,難道會賺不回來?可是自己卻是實實在在的陷身危險中,甚至於警察到處在抓捕自己。
鄭成文好不容易緩過來一口氣,手搭在鄭明傑肩上,低聲說道:“小傑,當初沒有及時阻止你,是我這個做父親的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你跟我一塊,去自首吧。我會儘全力想辦法打點,去幫你找律師辯護,爭取減罪,能夠寬大處理。你在裡麵忍幾年,也磨一下性子,出來以後,誠楷就交給你。”
“是啊,小傑,你回去自首吧。”吳叔也在跟著勸著鄭明傑。
鄭明傑不可置信地看著父親,隨即用力甩開他的手:“你瘋了!我是不是你兒子,你要這樣親手把我往死路上送?我自首的話也要坐牢的!裡頭是人待的地方嗎?你忍心讓我進去受苦?而且出來以後背個罪犯的名聲,我還能接手誠楷,你想的太天真了吧?”
“我讓你不要報警,你是不是報警了?你是不是還帶著警察過來,準備把我抓走,是不是舉報我你好立功好保住你的誠楷?”鄭明傑已經快要瘋狂了,衝著鄭成文大吼著,隨即一把推開鄭成文和吳叔,準備看看有警察的蹤跡就立刻潛逃。
當然,路邊悄無聲息,一個人都沒有,鄭成文並沒有帶警察過來。鄭明傑惱怒地回頭,對鄭成文吼著:“我告訴你,我不去自首!我死也不要坐牢!即使出來我也是個罪犯,是有案底的,尤其是操控證券交易價格,被抓住那是要終生禁入的!我以後也不能參與股票的買賣,還有剝奪政治權利,你跟我說把誠楷給我,你給我我要怎麼去經營!”
“你,你都知道後果,還要這樣去做……”鄭成文覺得兩眼發黑,但是他也清楚,如果不是他的縱容和默許,鄭明傑也不會從當初一時的吞並亞美的貪念,一步步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