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必須放棄你啊強子。”李瀟瀟的聲音裡能聽得出來,她已經在流淚了,很平靜地流著淚說著,“我也不想,但是不管是哪一種,我都沒有辦法承受。你如果隻是去看他們,去陪伴小宇,我也會擔心,你和亞欣本來就有感情,會不會因為這樣的對於小宇共同的關心還有這樣的相處,慢慢地重新走到一起。我怕啊強子,我不想讓自己日日夜夜承擔失去你的痛苦。至於說讓你重新去扮演小宇的父親,對我來說更加不可能,我將要麵臨更多的擔心和傷心……所以,還不如我大方一點,主動退出去成全你和亞欣。”
“瀟瀟,彆把我往外推行嗎?彆在最愛的時候說放棄行嗎?我去四川找你的時候,我們是怎麼樣說的?以後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兩個人都要一起麵對,絕不說放棄。還有再之前……我們一起麵對過那麼多的問題,可還是走到了今天,為什麼現在跟我說要放棄?”方誌強痛苦地質問著李瀟瀟。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認定攜手一生的人,已經變成了李瀟瀟,他現在比什麼都害怕,害怕李瀟瀟會離去。
而李瀟瀟說的話,也更是完全不可能,從前他不愛或者說沒有那麼愛李瀟瀟,所以可以好好地和亞欣跟小宇生活在一起,可是現在他早已經愛上了李瀟瀟,難道說回到王亞欣和小宇身邊,他就不會想起李瀟瀟?
李瀟瀟仰起臉,黑暗中隻聽到她輕聲的歎息:“強子,我從來都沒有放棄,也不會放棄對你的感情,我說過,這一生我永遠愛你,也隻能是愛你。我隻是沒有辦法,不能夠繼續留下來陪在你身邊。強子,我們隻是相愛,但是亞欣和小宇,他們對你除了愛,還有需要。我擁有過你的愛情,做過你的妻子,對於我來說已經足夠了,以後我會帶著你給過我的幸福,好好地生活下去,可是亞欣和小宇,如果沒有你,也許他們就走不出去命運的旋渦,隻能這樣掙紮下去。我想你也不願意看到。”
李瀟瀟摟住方誌強的脖子,還微笑著,但是那笑非常的勉強:“再退一萬步說,我跟你之間,隻有感情沒有牽掛,沒有什麼放不下的。再說我條件又不差,離開你以後,還能找到大把更好的,也許會更愛我,會讓我更加的快樂。所以強子,這樣選擇,其實對我們都好,你本來跟亞欣感情那麼深,她現在又需要你,你們各得其所,都得到自己想要的或者是需要的。而我則得到一段新的人生。我會找個地方,也許就是可可西裡,或者拉薩,讓自己慢慢安靜下來,等到哪天,也許我會去尋找新的愛情……”
“怎麼可能!”方誌強簡直要發狂了,李瀟瀟的一言一語,都在折磨著他的心:“你以為感情是拿筷子吃飯,說放下就可以放下?那我們之間那麼多的過去都算什麼?放屁是嗎?瀟瀟,我也是愛過一次又一次了,我知道我沒有做到從一而終但是我愛的時候也都是全身心投入的,當我確定娶你的時候,我想的是這就是我最後一段感情,你就是我最終的歸屬,我沒有想過再去愛彆人。你以為我還有力氣再去愛彆的誰嗎?瀟瀟,我們一起想想辦法。我知道這樣讓你跟我一起去承擔我的事情是很自私的,可是能不能讓我自私一回,因為我真的不想放棄你?”
他放棄過,換來的是無儘的後悔與痛苦,現在又到了這樣艱難的時刻,他再也不想經曆一次那樣的痛苦。他從前總想著能夠儘可能地照顧到每一個人,可是卻越來越發現,他的能力是那麼的小,能夠保護到的人那麼少,想要求全,隻會讓所有人都痛苦。
李瀟瀟也終於哭了出來:“強子,你以為我可以做得到嗎?我的感情在你身上就已經用光了,除了你我不知道我還可以愛誰,可是你告訴過我,現實也告訴了我,人生裡頭不光是隻有愛情,還有更多的責任,更多的不是我們想做的事情而是我們要做的事情……強子,失去你,失去愛情,我會痛苦很久,可是如果小宇和亞欣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靠的那麼近沒有任何的距離,可是就是這樣,也還是無法彼此安慰。方誌強這次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了,讓李瀟瀟和他一起去麵對,那隻會給李瀟瀟帶來巨大的痛苦,可是不管亞欣和小宇,他也是做不到。二者隻能選一個,他要何去何從?他真的不想、不願意再放棄了。
兩個人都沉默了,寂靜中隻聽到風聲呼嘯,原本還覺得自由的他們,忽然感覺像是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所束縛著,將他們緊緊困在一起,誰也掙不脫。那層屏障,也許叫做命運。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瀟瀟開始親吻著方誌強,鹹澀的淚滴也隨之流進方誌強的嘴裡。這大概真的是臨彆的親吻,那麼的苦澀。方誌強不想回應,感覺他要是吻下去,就真的再也也見不到李瀟瀟了。
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李瀟瀟身上也傳來震動,是她的手機響了。方誌強提醒著她,李瀟瀟卻搖搖頭,不想去接。在她心裡頭這已經是最後的時刻了,她不願意有任何的事情破壞最後一刻的愛情:“也許是他們打電話問我們在哪。”她低聲說著:“我還不想回去。”
然而電話還在不屈不撓地一直響著,仿佛那頭的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現在找到她。“會不會是公司裡頭,或者有其他什麼急事?”方誌強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提醒著她。
李瀟瀟掏出電話,看到號碼的一刻,卻愕然了:“是亞欣。”她們但是互留了彼此的號碼,但是當時李瀟瀟想的是婚禮結束以後,就讓方誌強回到王亞欣身邊,而王亞欣知道她們的感情,所以不願意這樣。兩個人談了一下午沒有個結果,不知道王亞欣現在忽然打電話來,又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