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誌強問：“那你有什麼打算？”
“我要是有辦法，也就沒必要跟你在這裡瞎扯淡了。”王霞也是無可奈何。
說到底，自己的事情隻能自己辦，旁人做不了決定。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發了半天愁，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到了最後，王霞再三叮囑，不要在李瀟瀟麵前提起卓宇航，這才允許他去見愛李。
方誌強見到李瀟瀟眼睛還是紅紅的，很想把像做夫妻時那樣把她抱在懷裡，他忍住安慰的衝動，詢問道：“怎麼樣了？”
李瀟瀟倒是平靜了許多，反問道：“你是問媽還是宇航師兄？”
方誌強道：“都想問問。”
李瀟瀟道：“宇航師兄應該沒問題了，我媽的情況還不清楚，要等卓小姐帶來的醫師看看才知道。”
接下來兩人都陷入了沉默，那道離婚證書在他們之間建立了厚厚的圍牆，早在那時起，他們就不可能再有親密無間的談話，再也不可能不分彼此，他們時時刻刻都需要想到，自己接下來的話會不會傷到對方的痛處。
愛李察覺到尷尬的氛圍，眼睛在兩人之間晃來晃去，問道：“爸爸，你為什麼不跟媽媽說話了。”
方誌強歎了一口氣，把愛李抱到自己腿上，問道：“愛李，在家有沒有聽外婆的話？”
愛李驕傲地揚起腦袋：“有，外婆說愛李很乖的。”
方誌強道：“好，那我們去給外婆買點水果，好嗎？愛李要自己給外婆挑選最好的水果。”
愛李瞧瞧病房：“可是，愛李想等外婆。”
方誌強說：“愛李放心，外婆很快就會醒，她醒過來以後如果能吃到愛李給她買的水果，肯定會非常開心。”
“好。”愛李馬上跳下來，拉起爸爸的手，使勁地往外拽。
方誌強帶著孩子尋找水果店，估摸著孩子也不知道外婆喜歡吃什麼水果，詢問店員道：“患了癌症的病人吃什麼水果好？”
店員道：“具體的您應該問醫生，不過我們聽說，癌症病人適合吃草莓芒果葡萄之類的，您要需要多少？”
方誌強道：“那就都拿一點，愛李，聽姐姐的話，咱們去買點草莓芒果和葡萄。”
愛李接過爸爸遞過來的包裝袋，跑到貨架前，抓起葡萄和草莓就往裡裝，他的手很小，對分量也沒什麼概念，看似裝了好幾次，結果隻有不到兩斤。方誌強也不說什麼，悄悄地補裝了許多，把袋子提在手上，又尋到芒果，讓愛李使勁往裡麵裝。
父子兩返回病房，看到國外來的醫師團隊已經離開，便問道：“怎麼樣了，他們怎麼說？”
李瀟瀟欣喜道：“有救了，他們說會給媽媽的做手術，也許還是不能根治，但可以保證兩三年之內不會複發。”
方誌強也欣慰地道：“那太好了。”
李瀟瀟道：“是啊，多虧了……”
剛要提起卓宇航，她的臉色又沉了下去，人家為她付出那麼多，自己卻躺在病床上，這讓她怎麼高興得起來。她也想過，要是發生在古代，她用以身相許的方式來回報人家也是應該的，可是她實在是怕了，不想再把黴運帶給彆人。
方誌強看著她也是一陣心疼，很想勸說兩句，發現王霞正盯著自己，隻好乖乖地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