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超等了一會兒，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卓宇航道：“我現在的思維方式不適合談論感情，所以我在嘗試換一個角度去分析，嗯，我想了想，不如用結果導向，比如，我愛上了一個女人，但她已經有家室，並且很愛她的丈夫，那麼我應該怎麼辦？如果我殺了她的丈夫，能不能說明我為了愛情的付出，很偉大，很感人？”
徐超道：“這當然不可能。”
卓宇航道：“所以我們用結果導向，並且把愛情假設為非常美好的存在，那麼追求愛情的結果，應該也是美好的。但是在剛才假設的例子裡，我如果殺了她丈夫，那就必然導致她會很痛苦，這並不符合我想讓她好這個結果，我說的對嗎？”
徐超道：“很對。”
卓宇航道：“那麼，在這個基礎上來分析，我完全看不出來，你的動機是你想讓瀟瀟好。你的言語所表現的，是你更想把我趕走，結合我姐和王小姐說過的話，你追求的應該打敗我和方誌強這兩個情敵帶來的成就感，這極大可能就是事實。也就是說，你在說謊，你口口聲聲說追求瀟瀟追求愛情，這都是謊話。而一個說謊的人，道德素養確實不高。再加上你追求瀟瀟的時機，是在我患了病，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你的行為可以認定為趁人之危，總結一下，這就是小人行為。”
徐超聽著他的話，臉頰狠狠抽動著。
彆人語氣平靜，說話有條有理，言辭完全沒有攻擊性，但是這分明就是在罵人，而且是證據充分字字紮心的罵。
徐超終於忍不住了，拍著桌子大聲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既然不喜歡瀟瀟，那我追求她關你什麼事？你說啊，關你什麼事？”
卓宇航道：“我說過，你誤會了。哦，對了，雖然你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我還是想先為王小姐辯解幾句，她真的很照顧你，始終給你留了麵子，給了你體麵的機會，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怪她。那麼正式地說，我是她請來幫忙製止你這種小人行為的，我不是你的情敵，但你卻向我發起了攻擊，所以我也隻能反擊了。”
徐超早就已經失去了耐心，而卓宇航受病情影響，說出來的話也是繞來繞去的，這就讓他的腦子特彆亂。他再一次大聲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卓宇航道：“我要打敗你。但是現在你是把我當做情敵，所以我們的戰場應該是爭奪瀟瀟的感情……”
他說著說著，發現這最終結果好像走進了不太對勁的地方，思考了一會兒之後，他繼續說道：“這麼說的話，我好像還是要成功追到瀟瀟，才能算是打敗你。”
徐超愣住了。
他頭一次感覺跟“精神病人”說話有多麼困難，他知道卓宇航並的病情，知道他不是一開始就衝著追求李瀟瀟這個目的來的，可繞來繞去說了半天，居然形成了這個閉環，實屬有些搞笑。
徐超忽然笑了起來，說道：“那就更好說了，以你現在的狀況，你憑什麼追求瀟瀟？你憑什麼打敗我？還是趕緊回去治你的病吧，我也說過了，對我來說，你完全沒有威脅。”
卓宇航的腦子亂了，以他現在的認知和思維方式，趕緊回去治病確實是最應該做的選擇，他已經確定自己不想娶瀟瀟，而打敗徐超這件事根本沒什麼利益可言，來到這裡僅僅是因為答應了王霞。
所以他到底有什麼理由繼續跟徐超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