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在鏡子前哭,哭了一會兒我又笑了,這都是自己選擇的路,有什麼好哭的呢,越哭越卑微,越哭越被自己瞧不起,當初從秦時家出走就是自己樂意的,在尚楠喝的酩酊大醉,也是自己樂意的,幾次都可以不回香榭苑,是自己沒本事,離了浩青不行,所以走到這一步,都是我沈一凝無能。
我擦乾了眼淚,吹乾了頭發,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出了衛生間,浩青不在。
我打開櫃子,隨意的翻了一條裙子套在自己身上,加上我剛剛畫的妝,我看著自己的樣子覺得還算舒適。
我沒有心情更加精心的打扮。
有人推開了門,浩青進來了:“收拾好了嗎?”
我“嗯”了一聲,不知怎麼的,一看到他我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比厭煩多一些驚訝,比恐懼多一些鎮靜。
“怎麼又穿破爛?”他靠近我,提起我的袖子不耐煩的說道,我看了看自己,覺得打扮沒有問題,隻是這件裙子是去年的款,不是他所欣賞的大牌限量款。
“這件裙子我喜歡!”
“你喜歡也不能穿,給我換了!”他怎麼能這麼霸道,我剛剛才在衛生間裡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他又來招惹我。
浩青揪住我的脖子後麵的衣服,把我拎到了鏡子前:“你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眼睛腫的像核桃一樣,我虐待你了嗎?他繼續說道:“妝畫得蓋不住你那張臉也就算了,穿的什麼破爛,說了好幾次了,不要穿破爛丟我的人……”
他罵罵咧咧的揪住我的衣領對著鏡子,還是剛才那麵鏡子,可是我站在浩青麵前,非常的弱小。
“我……我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雖然是反抗的話,但是我說的有氣無力。
剛從學校畢業的時候,沈一凝和尚文文也算是新城大學的兩朵鮮花,22歲,花一樣綻放的年紀,我們在燦爛的外表下又擁有彆人豔羨的伴侶,當時被傳成佳話。
那時候的我們多麼的美好啊!
可是現在鏡子裡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是誰?她還是沈一凝嗎,花兒凋謝了。
也許從此以後,我就要在浩青的陰影下存活了,我已經答應了那該死的合約,而且他也不打算放我走了。
“還不快脫了你的垃圾!”他放開了我,走回了房間,隨手扔過來一個禮盒,上麵寫的一個看著標識很熟悉,但想不起來的品牌,我打開盒子,是一件半禮服,半通勤式樣的連衣裙,外麵搭配一個小香風的外套。
這件衣服的款式像極了被包養的情婦!
華麗又嬌俏,我嗬嗬了兩聲,我覺得自己不管怎麼用自己原來的衣服隱藏我的身份,也無法逃脫浩青的眼睛了,我的這點小心思他都知道,他不肯讓我回歸到本真的自己,他要我做他的女人,做他的傀儡,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說一,我不能想著二。
我打算妥協了,我什麼都不能再多想了,我要幫文文拿到錢。
撕拉一聲,我撕碎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褪去到地上,我提起浩青扔過來的衣服盒子,扔到了一邊,把衣服套在了身上,又補了個妝,換了一個口紅色號,我看起來比剛才華麗了許多。
突然想起一個詞,華而不實,我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