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提著一個盒子，徐徐地向前走來，看到北墨寒也在的時候，明顯的愣了一下。
“許老，清朝的一個細耳花瓶，倒是正好跟你書房的花瓶湊了一對，請笑納。”
“哎呀你也是，都跟我客氣了不成，快坐快坐。”
程繼元就近坐下，抬頭看向北墨寒，“今天晚上可真熱鬨，北少也來了。”
北墨寒衝他點點頭，喚了一聲“程先生”，狹長的眸子卻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
“對，吃個飯嘛，還是熱鬨了好，”許安笑道，“行了，既然人齊了，阿香，吩咐上菜。”
傭人們端著一個個盤子進了正廳，擺放了一整桌的菜肴。
北墨寒不說話，也不動筷，程繼元坐在北墨寒的對麵，也不說話，不動筷，場麵一度僵持。
許安擺擺手，讓傭人們都出去。屋子裡一時隻剩下許安、程繼元、北墨寒，還有立在北墨寒身邊的林許。
良久，許安開口。
“我知道你們找我是什麼意思，我推脫再三，就是在思考怎麼樣才能不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故請你們二人前來，不必太拘謹。”
北墨寒望向許安，“許老，北家和許家的生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一次兩次了，這次的工藝品訂單，您在三個月之前的宴會上就許給北家。”
許安按壓了一下太陽穴，“墨寒，我沒說過我們之間的協定不作數，我許安向來說一不二，你又不是不清楚。”
程繼元一聽，臉上露出了慌忙的神色，看了一眼北墨寒，又轉向許安，“許老……”
許安擺擺手示意讓他閉嘴，接著對北墨寒說，“可是墨寒，你也知道，我一共就那麼幾個徒弟，改行的改行，自立門戶的自立門戶，繼元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一直陪在我身邊，”接著，許安的臉上露出一抹落寞的神色，“韻兒死了之後，我身邊可就真的隻剩下這一個親人了。”
程繼元默默鬆了一口氣。
北墨寒在心中默念，不是隻有您的弟子，您的外孫女還活著呢，隻是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許安歎了一口氣說，“安家被滅門之後，南家也是見我是個糟老頭子了，承受不起，幫著把安家的喪事給辦了，這一點，我也欠他們的。”
其實當時，這一切北墨寒都是想承辦的，可是緊接著安喬又發生了事故，他當時極度憤怒，隻顧著追查此事，倒是叫南家鑽了空子。
況且，安家的事，他一直懷疑與南家有關，隻是苦於一直沒有線索。
北墨寒靜靜地聽著，也不說話。
許安深深地看了程繼元和北墨寒兩眼，“這次的工藝品單子數量極大，也難怪你和南家都如此上心。南家是經驗缺乏了一點，可家底也是雄厚的，況且也是繼元一直在跟我推薦，眼光和設計上我相信他們能做到標新立異。”
程繼元不由得喜上眉梢，雖然沒有什麼多大的表情，但也能讓被人看出來他的興奮。
而北墨寒還是眸光沉沉，叫人看不出喜怒哀樂，更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所以我決定，這次的訂單，北家與南家，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