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想說的那個詞彙,對自己而言,就是侮辱,這一輩子,他都不想要有人這樣界定自己和北墨寒的關係。
“我們是仇人,一輩子的仇人。”男人補充道。
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什麼陰狠的表情,也沒有什麼冰冷的眼神,隻是平平淡淡的,沒有一絲感情,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樣。
可是程野還是在這句話裡,聽出了一絲悲哀,一絲嘲諷……
仔細地看著麵前的男人的麵容,明明兩個人那麼相像,到底是因為什麼,釀成了如今的深仇大恨呢。
而且,據自己的觀察而言,好像北墨寒一直對這些都一無所知,或許可能這仇恨,是單方麵的吧。
接下來的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兩個人就是無言地坐在那裡,各人懷有各人的心思,隻是默契地一同推杯換盞,碰杯喝酒。
看著桌子上慢慢羅列起來的酒瓶,男人嗬嗬一笑,說道,“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多謝程小姐了。那麼如今,又是我欠程小姐一個人情了。不介意的話,我們做個朋友?”
朋友?程野笑了笑,她想要的,可遠遠沒有這麼簡單,不過既然這樣,那就從朋友做起吧。
“當然。”
程野舉著酒杯,跟男人碰了一下。
迷迷糊糊的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程野緊緊地裹了一下身上的大衣,看著那黑色的大衣,感受著他還殘存的溫暖和氣息,她覺得心裡很舒服,很滿足。
“原來愛一個人,就是這樣啊……”
程野笑著,低頭喃喃了一聲,儘管在外麵走了很久了,身上的酒氣還是很重,不知道回到家裡,自己的父親又要怎麼教誨自己了。
果然,一打開房門,沙發上正襟危坐著一個男人,他今天的表情,嚴肅地不用尋常。
程野像往常一樣,先是脫掉了自己的外套,然後親昵的跟自己的父親打招呼,“爸,還沒睡啊,女兒好像又回來晚了……”
嗅著她身上的一身酒氣,濃重的不得了,程繼元皺了皺眉,說道,“你一個女孩子,不要總是這麼晚在外麵喝酒,你知道……”
程繼元數落著程野,眼神突然落到了自己的女兒手裡的兩件大衣,其中有一件,明顯是個男人的衣服。
“你跟誰喝的酒?”程繼元直直地看著程野,問道。
“沒誰啊,”程野滿臉的坦坦蕩蕩,然後不著痕跡的撒嬌道,“還是那些人,爸,你又不是不認識……”
“哼,我能看不出你那點心思,”程繼元冷哼一聲,“這麼多年,你什麼時候把彆的男人的衣服帶回來過?你身邊圍繞著的那幾個男人,你看得上?”
“還是爸爸懂我的心思。”程野嬌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