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沒有順利的離開宴會廳。
蘇卿言剛追上沈子瑜,兩人就被一個人攔住了。
曲承笑眯眯的站在兩人必經之路,讓人一看到他就能聯想到不懷好意的笑麵狐狸。
“沈侄兒,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小夫妻有什麼矛盾回家再好好談談,怎麼能在這種場合當眾甩臉子,你讓侄媳婦以後怎麼在外人麵前抬頭做人?”
曲承的聲音並不小,
在場所有人裡,隻有曲承敢這樣和沈子瑜說話了。
明麵上是在勸,實際上卻是將事情擺到台麵上來供人取笑。
蘇卿言自那晚之後再沒有見過曲承。
現在他突然站在自己麵前,那天的恐懼再次布滿全身。
那天要不是他,她和沈子瑜不會有那晚的荒唐,和這場不該存在的婚姻。
誰都知道曲承與沈子瑜是競爭關係,不過不管他們競爭有多激烈,給對方下過什麼套,人前的表麵關係卻很融洽。
曲承任何時候都是以一位叔叔和前輩的身份和沈子瑜說話,而沈子瑜也很配合的將自己放在小輩的位置上。
長輩有教導,晚輩自然是要聽的。
“曲董誤會了,隻是阿言覺得累了,我帶她先回去休息罷了。”
說著,沈子瑜的伸手握住了蘇卿言的手,沈子瑜這個動作很嫻熟,像是做過無數次一樣。
蘇卿言乖順的站在他身邊,很艱難的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曲、曲董。”
曲承就是她的噩夢,他的和藹下麵藏得全是刀,那天就是他讓人給她和沈子瑜下了藥.
“侄媳婦怎麼也這麼生分?你先生叫我曲董是因為工作接觸多,我們之間又沒合作可談,你是不是應該叫我聲叔叔?”
“你說是不是,沈侄兒?”
沈子瑜嗬了一聲,雙眼微眯。
“是,阿言的確應該叫聲叔,怪我沒怎麼帶她出來走動,所以亂了稱呼。”
三言兩語,沈子瑜就將曲承的話擋了回去。
蘇卿言全是輕顫著,手腳冰涼,若不是塗了口紅,還能看見她發白的嘴唇。
她現在是真的想離開這裡,這裡的人她都不喜歡,取笑她的,害過她的,想要害她的,看戲的人統統都在這裡。
而她卻沒資格要求,她愛的這個人護著她。
她好想說:沈子瑜,帶我走吧,我不要再看見這些人了。
就在她惶恐不安,無助到想要逃離的時候,沈子瑜的手輕輕捏了幾下她的中指。
“阿言,怎麼了?”
蘇卿言將視線轉移到沈子瑜的臉上,眼睛漸漸回焦,不再渙散。
她沒有回答,隻是怔愣地看著沈子瑜臉上帶著一分溫柔一分在意一分關心和七分她看不懂的表情。
她現在腦子很亂,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耳邊有聲,卻又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帶我走吧,帶我走吧……”
她說這話的聲音特彆輕,輕到離她最近的沈子瑜也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蘇卿言倒在他身上的時候,沈子瑜心臟有一瞬慢了一拍。
當他彎腰將她橫抱起來的時候,打聽各個角落都發出了一陣不小的驚呼。
“讓開!”
沒等曲承反應讓出路來,沈子瑜已經沉著臉,抱著雙眼無神,精神不太對的蘇卿言越過他,大步往大廳門口走。
無人敢再攔。
因為誰都看得出來,沈子瑜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