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的眼淚花了妝,濕了麵。
“阿笙,……謝謝你!”
她常常覺得自己是離開海水就會亡的魚,卻沒想到,如果她願意躍出海麵,是會有泡泡保護她的。
蘇毅是,趙茹惠是,她的阿笙也是。
如果說老天爺待她不公,可又何嘗不是贈與了她良多溫情,有可承歡膝下的父母,交付心思的閨蜜,十月孕育的骨血,現如今還有一個雖不知情誼真假的丈夫。
蘇毅若還在,是不是也會支持她放手一搏呢?
其實她真的不怕賭,隻是怕輸而已,畢竟她沒有可輸的籌碼了。
葉笙眼裡也開始發酸,但她強忍住了,用嫌棄的語氣道:“行了,彆跟我嘰嘰歪歪的,要做就趕緊做,彆等人家後悔了才出手。”
“嗯!”
與葉笙結束視頻通話後,蘇卿言整理了一下心情,將這兩年的事理了個透,隱隱下定決心,又想了一番措詞,才下樓預備等著沈子瑜回來與他說個清楚。
雖然她做了決定,也肯定自己不會臨時變卦,但心裡就是莫名的緊張,躊躇不安。
他做的這個決定無疑是一個大膽的決定,橫在他們之間的可不光是逼婚的鬨劇,還有她和老爺子的三年之約,及一個沈家內定的媳婦。
她的理智告訴她,三年之約一到,不管她和沈子瑜是什麼關係,她都必須離開,而她之所以現在如此選擇,無非是想彌補一點餘生遺憾。
蘇卿言一邊在客廳裡徘徊著,一邊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緊張,先要試探沈子瑜作何打算,說的那番話出於怎樣的心態,她再將自己這六年的心思告訴他。
昨天之前,她絕對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做這樣一個決定,她以前的時候膽子也不算小,想做什麼便去做了,隻是兩年的打磨消磨了她很多勇氣,壓抑了兩年,她也想找回原來的自己。
而且,她以前覺得自己無籌碼,每一步都要小心的走,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複,可是現在想來,就算是輸了,她似乎也沒什麼可輸掉的東西,她也不是沒有退路。
或許是因為昨日的談話,讓秦年覺得不太舒服,今天一整天她都沒有過來。
不過蘇卿言現在滿腦子都是與沈子瑜有關的事,而許阿姨也沒過多關注這件事,她本來就對秦年沒什麼好感,她不來樂得清閒,隻是看到蘇卿言一直在客廳打轉,多問了幾句。
“小言,你今天怎麼了?還有些不舒服嗎?”
蘇卿言正在回憶未與沈子瑜有過交集時的點滴,被許阿姨中途打斷了,讓她一下子就忘了想到哪了。
自從她前幾天昏倒被沈子瑜抱回來以後,許阿姨就對她的身體格外在意,每次飯後都會逼著她喝一碗藥湯,雖然她已經能開口說話了,看起來也沒什麼大礙,但許阿姨就是格外緊張她的身體狀況。
“啊,沒什麼。”
蘇卿言的焦躁和手足無措已經明顯不能再明顯了,怎麼可能瞞得住人。
“你要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說出來,不然先生肯定得擔心。”
蘇卿言咬了咬嘴唇,怯怯的開口:“他真的會擔心我嗎?”
許阿姨掩嘴一笑,“他關不關心你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第一次見他這麼緊張一個人,之前有一次老太太身體不舒服住院,他都沒那麼慌過。”
說完,許阿姨才反應過來,“你在這不會是等他回來吧?這才幾點啊,你這樣走來走去的等,等先生回來了,腳都走軟了,我去給你泡杯茶,你去院子裡坐著等吧,今天天氣不錯,正好帶安安出去曬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