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瑜是一個冷靜自持的人,無不良嗜好,也不嗜酒,但他情緒不穩定,又剛退燒,急需要讓自己冷靜下來,恢複腦子清明,所以接連喝了三杯。
在沈子瑜要給自己到第四杯的時候,辛周瑾及時製止了他的動作,不讓他再往杯子裡倒酒。
“好了,夠了。”
辛周瑾知道沈子瑜其實酒量還不錯,但沈子瑜現在狀態不適合借酒消愁,或許是他常年表現的都是一副禁欲的模樣,以至於,這樣萎靡的沈子瑜在他看來非常的違和。
“有記憶以來,我聽得最多的話是:你是沈家的長孫,是沈家未來的繼承人,必須肩負起沈家的責任,所以我便任由他們擺布我的人生,可是我聽了二十多年的話,卻換不來一個留住愛人的機會。”
沈子瑜將人帶到他們麵前的時候,他們隻當是沈子瑜認定了蘇卿言,這輩子都會愛她,將她當做了唯一,現在看來,沈子瑜竟將蘇卿言看得比命還重要。
沈子瑜斷斷續續的傾述自己這兩年對蘇卿言的感情變化,所有人都知道沈子瑜是怎麼冷淡的人,喜形不露於色,他在蘇卿言麵前都沒變表現過如此脆弱的一麵,卻在最好的朋友麵前顯露無遺。
這是第一次,但誰也沒有覺得驚訝。
以往沈子瑜總是壓抑自己的情緒,沉穩得如同一個機器人,他們曾無數次想要勸服他做自己,估計這個世上,除了他們四個,沒人知道,沈子瑜當初高考完,最想選的是軍校。
堅毅如他,穩重如他,若能如願,此刻他將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軍官,可惜他如今隻是彆人談之色變的商人。
本該運用在戰場上的雄才偉略,卻隻能放在商場上,與人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長達半個小時的情感宣泄,讓頭腦逐漸恢複清明的沈子瑜的神色看起來好了很多,除了病態看不出陰鬱了。
“你們回去吧,我這邊暫時不需要幫忙。”
說真的,但凡關係不鐵,沈子瑜這種用完人就扔的態度和做法,今天都得挨揍,奈何他們習慣了沈子瑜這種不近人情。
宋韶早將感冒藥交給了許阿姨,讓她監督沈子瑜按時吃藥。
四人一走,許阿姨在房間裡,整個客廳隻有沈子瑜一人,深夜寂靜,更顯落寞了。
過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天泛起了白,眼角的淚痕也乾涸了。
電話接通那刻,沈子瑜才回過神來,原來他給蘇卿言打了電話,還不止一個,前十多個電話都被掛斷了,他就不厭其煩的連著打了好幾個,直到這個電話被接通。
電話那頭隻有淺淺的呼吸聲,讓沈子瑜知道對方正在聽。
“阿言,安安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