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言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是正常人,譚律師看了眼陪審團,並沒有看到完顏殊,隻猶豫了一秒,以蘇卿言身體不適為由提出了休庭。
這場官司中,蘇卿言的證據是最直接的指向,卻也有最大的漏點,就是沒有最直接的證明,而她除了這些證詞,找不到第二個證人。
在休息室裡,蘇卿言已經冷靜下來了,但整個人看起來木訥訥的,並且拒絕見任何人。
“譚律師,是不是隻要他們不認罪,我交不出更直接的證據,他們就會被判無罪是嗎?”
“理論上是這樣的,對方律師鑽了空子,他們沒有直接用自己的賬戶和綁匪做交易,綁匪的證詞裡雖然有說過見過真人,而且也當庭指認了,可他們也能說綁匪是我們自己安排的,最不利的因素,是你的哥哥,趙女士是被他拐走的,而且你哥哥確實找沈家要過幾筆錢。”
“一會開庭……”
譚律師沒能說完,就被人從背後打暈了過去,來人穿著法院的製服。
“蘇小姐,有人要見你。”
蘇卿言抬眼看著那人,並沒有驚訝,卻是笑了笑,“現在見我,是想封我的口嗎?”
那人沒有回答,蘇卿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和頭發,和剛剛在法庭上歇斯底裡的女人判若兩樣,“走吧。”
蘇卿言以為見的隻是沈老爺子一個人,卻沒想到還看到了另一個人,那個前幾天還給她打電話,告訴她,要給她公平的人。
“老爺子想怎麼封我的口?”
沈老爺子開了口,卻不是對她說的,“你跟她說吧,她現在估計聽不進我說的任何話。”
沈老爺子說話的時候,蘇卿言也看著沈子瑜,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接,她也想聽聽沈子瑜到底要和她說什麼。
沈子瑜就站在沈老爺子的身旁,他剛動了一步,剛剛帶蘇卿言進來的那個男人,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槍在蘇卿言看不到的地方,對準了她的後腦勺。
蘇卿言看到沈子瑜頓住的步子,和眼裡的深沉,過了好幾秒,沈子瑜才緩慢開口:“阿言,撤訴吧,我可以保證你不會有事,那幾個綁匪也會入獄。”
“你那天說要給我一個公平,就是保你沈家的名譽,包庇凶手是嗎?我以為沈先生會有多偉大呢,敢於大義滅親,卻原來也和常人沒什麼區彆。”
一句輕飄飄的‘沈先生’如同最鋒利的刀,紮在了沈子瑜的心上,但他就算咬牙,也要說完接下來的話。
“是我對不起你,從今天起我將永遠站在你這邊,我們一家三口過自己的日子,以後不會有人乾涉我們的婚姻和生活了……”
“所以,你要的東西,就要拿我母親的命換嗎?你覺得我還能心安理得,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和你過普通夫妻的生活嗎?”
“沈先生啊,你未免想得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