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瑜並沒有看到蘇卿言撞到桌角,但他在踏入後台時,第一眼就看出了蘇卿言的不適,就算蘇卿言腰杆再挺拔,他能感受到她強忍的痛意。
“學長!”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楠槐滿懷期待的梨花臉,而是攔住了蘇卿言的去路,眉頭緊蹙著,問她:“怎麼撞傷的?”
結合蘇卿言剛剛的站位和走路的僵硬動作,沈子瑜能大概猜到她應該是後腰撞到了桌角。
蘇卿言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想到自己是因為他才被楠槐糾纏,還受了傷,對他便滿腹怨言。
“沒有,我還有事,先走了,就不與沈總多聊了。”
上次有完顏殊在,她才能強裝鎮定,如今她隻身一人,她怕和他多說一個字就會破功。
楠槐眼看著扮可憐並不能讓沈子瑜多看她一眼,心下一合計趕緊另尋他法,正好聽出兩人之間明顯不合,便想著從中作梗。
“學長,我剛剛也想向學姐請教問題呢,隻是不巧學姐有事,不知道學長能不能為我解答?”
所有人都傳兩人沒什麼感情,婚後更是如同路人,後來蘇卿言還被趕出了沈家,楠槐自然覺得沈子瑜對蘇卿言是明麵上的客套,並沒有真將蘇卿言放在心上。
沈子瑜總算將注意放到了眼角還殘留著淚痕的楠槐身上,雖然他沒有看見蘇卿言如何撞到的桌角,但卻是聽到了楠槐的那聲掩耳盜鈴的驚呼。
“你想要請教什麼問題?”
如果沒記錯,這個人就是一個小時前在禮堂外將他攔著想要他微信的人,而且據她說她馬上要到沈氏集團實習了。
他姑且不論楠槐是怎麼麵試上的,能力如何,但在那種場合,公然找實習公司老板要微信,怎麼看她的目的都不單純。
沈子瑜正麵回應了她,楠槐大喜過望,以為得了他另眼相看,情不自禁地往前踏了一步,笑得靦腆而含蓄,“學長,要不然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吧,這裡人多不太方便啊。”
楠槐沒有看出沈子瑜漸漸轉變的臉色,又送了一漣秋波過去,心裡慶幸著自己今日化的是淡妝,不諳世事的清純學生模樣是最招這種成功人士喜歡的。
楠槐滿眼期待的看著沈子瑜,等著他答應,然後好順理成章的和他找個僻靜的咖啡館好好聊聊,然後交交心,她有信心將沈子瑜一舉拿下。
當初她家裡人可是想送她去電影學院的,是她自己不想這輩子就如同花瓶一般的存在,就算有幸大火,又能吃幾年的青春飯呢,最後她的父母肯定還會逼她找一個有錢的男人做靠山,既然結果都是嫁進豪門,為什麼不選一條一勞永逸的路。
做花瓶遲早有一天會被另一隻花瓶比下去,可賢內助或是股東卻不會那麼輕易被人替換下去。
在兩人說話的空檔,左小薇也衝進了休息室,看到房間裡好幾個人還沒開口,就被臉色不是很好的蘇卿言拉著走了。
沈子瑜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的背影,並沒有再攔著她,直到她們消失在視野之外,才轉回頭看向楠槐,微眯眼低垂眼瞼,目光如炬,帶著幾分危險和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