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倆姑娘起的大早,顧靜冬都懷疑他兩是不是一夜沒睡,起床就開始軟磨硬泡這顧靜冬打電話,一直哼哼唧唧的從她刷牙到吃完早飯,還有他們一起來的一個男老師和女老師也連聲附和。
昨晚塗上了白明給的藥膏之後,雖然燙了一會,但早上起床後紅包包全消退下去,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說到底,昨晚確實沒來得及好好道謝。
抱著這種心態,在那幾雙逼視的目光中,顧靜冬巍巍顫顫的撥通了電話。
“喂?……白……白隊長。”
找了半天,找了這麼個尷尬的稱謂。
電話那端原本嘈雜的聲音突然安靜了下來,隻聽見白明固有的語調在裡麵答應了一聲。
“嗯。”
聽見他的聲音,顧靜冬心猛的一跳,隨後看見小楚跟導遊小妹使勁對她眨眼間的神色,壓下了所有的情緒,她淡淡的笑了一下,問對方道。
“想請你吃個飯呢,昨晚都沒有好好的跟你道謝……”
“不用。”
對方乾脆了斷,顧靜冬心裡泛濫起來又尷尬又有些氣惱的情緒,握著手機一時間反而不知道怎麼結束電話。
小楚和導遊小妹還在麵前使勁的用眼神問結果。
顧靜冬皺了皺眉頭。
“那……”
“時間地點呢?”
對方又突然發聲,顧靜冬這下徹底愣住了,機械的報出了導遊小妹早就寫好在紙上的地址。
一直到掛斷了電話,顧靜冬都雲裡霧裡,不明白他的那句“不用”到底在不用什麼?難道不用她道謝?
電話掛斷,小楚跟導遊小妹很是激動,一溜煙的跑到屋裡去找衣服找妝容,顧靜冬就跟著其他過來交流的老師後麵,觀察學校的地形四周,等溜達完了,回了宿舍,倆姑娘在宿舍裡已經悶頭大睡,做夢都是笑著的。
到了晚上,顧靜冬隻簡單的換了一條白裙子,長長的裙子蓋過腳麵,也給出一點能擋蚊子的心理安慰。
一行人進了飯店,推開包房的門,想不到白明他們已經坐在了裡麵,十來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圍著一個大圓桌整齊的坐著,齊刷刷的看著她們幾個後來的人,頓時那個場麵,衝天的荷爾蒙都快溢了出來。
顧靜冬沒見過這個場麵,小楚跟導遊小妹更是沒見過,幾乎是一邊悄悄扶著牆一邊走到了椅子旁。
白明身邊一個小男孩從椅子上稍微坐直了一點,抬起了頭,隔著飯桌,定定的看著顧靜冬。
“這位是?”
跟顧靜冬一起從滬市過來交換援助的唯一男老師小王,在客氣的寒暄裡問了這麼一句。
緊接著,小楚和導遊小妹的耳朵都豎了起來,坐在白明身邊,看樣子也不像旁邊那個二十出頭小夥子的兒子,那麼答案……
“我兒子。”
白明的聲音在包廂裡淡淡的響起,語調裡沒有任何感情。
顧靜冬的餘光裡,看見了小楚和導遊小妹快哭了的表情。
“媽媽,坐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