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切又回到了跟白明離了婚之後的日子,早先幾日打仗似的早晨,到後來掐著點兩人都不遲到,還能吃完早飯,顧靜冬與白小白早就習慣了相互依偎彼此,現下隻不過是換了個地方。
早上她送白小白去上學,之後自己順路去上班,晚上下課後,她去接白小白,再提前一站下車,牽著他去菜場買菜,兩人步行一路回家,加上小鎮緩慢的生活節奏,顧靜冬有種時間也在這裡放緩了速度一般。
跟小楚他們打了招呼之後,那個床位便還留著,小楚還在教師辦公室開玩笑的小聲問顧靜冬,是不是她這一住,就徹底住在白明租的房子裡了。
顧靜冬淡淡的笑了笑,怎麼可能,白明再過幾天總會回來的,她也肯定要搬出來的,兩人新婚時候同在一個屋簷下的時間都很少,更彆提現在這種情況了。
就這麼過了幾日,白小白發燒了。
他的體質從小就有些特殊,很容易發燒,並且一旦發出來看著就特彆凶險,溫度燙的嚇人。
屋外又下著雨,在沒車的情況下,把白小白送去鎮上小醫院不太現實。
顧靜冬就在屋子裡轉悠,她記得讓白明帶走白小白的時候,她有打包過一盒小藥盒,裡麵放了他常用的藥,隻不過不知道被白明放在了哪裡。
這邊境地帶是個多雨的地方,隔兩天就會下一場雨,即使不下雨,空氣裡也都是潮濕的味道。
顧靜冬看了一眼屋外眼看著下的越來越大的雨勢,不禁有些著急,把能翻的地方都翻過來,那不大的藥盒子愣是沒有一點要出現的跡象。
她試著給白明打電話,結果打出去的都是不在服務區的忙音。
給白小白換了一塊濕毛巾,顧靜冬就坐在床邊發愁。
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久到白小白還不會叫她媽媽的時候,也會一個月發一次燒。
發燒的時候,他便哭,哭到嗓子啞透了,張著嘴喊出來的聲音夾雜半邊的氣音,聽著特彆揪心,顧靜冬那時候根本摸不清白小白適合什麼藥,吃了那些沒什麼效用的藥之後,白小白還是哭,她也跟著整夜都沒辦法睡,抱著他一坐就是大半夜,坐到後來,連腰上是什麼知覺都不知道了。
那時候,白明也是像這樣,電話怎麼也打不通,她倒是真的像嫁了個假老公一樣,守著個空房子,還抱著個假兒子。
“媽媽。”
白小白燒的滿麵通紅,意識模糊的叫了一聲顧靜冬。
顧靜冬眼眶一紅,急忙把白小白滾燙的手握在掌心裡,溫柔的哄著他:“媽媽在這裡呢。”
床上的白小白睜開眼睛,艱難的看了一眼顧靜冬,看見她著急的樣子,扯了扯嘴角,乖巧的對她說。
“我不難受的,睡一覺就好了。”
這樣懂事的話讓顧靜冬聽的更加心酸,連忙點頭,又給他換了一塊濕毛巾,輕輕的靠著白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