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已經把遊戲幣送了過來,顧靜冬趕鴨子上架,扔了兩個進去,啟動了爪子開始調整位置。
她是覺得,白明悶葫蘆一樣的人,鐵定是不會玩這種小姑娘小孩子才會喜歡的東西了。
機器有些老舊,忽明忽暗的彩色燈光映照在顧靜冬的臉上,她認真的就像在考試,目不轉睛的各種看角度找落點。
這個場景鐫刻在白明的眼中,他看著這樣的顧靜冬,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目光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柔軟。
很久以前的某天,他是隔著五個機器,才敢偶爾抬頭看一眼她,那時候她也是這樣的神情,餘少安則坐在一邊吃棒棒糖,等她手裡的幣子都花光了,兩手空空委屈的看著餘少安的時候,後者摸她的頭,問她要不要去旁邊吃東西。
那時候顧靜冬還很小,小到寬鬆的校服罩在身上,就跟一件風衣一樣,小小的臉蛋,柔軟的馬尾辮。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小顧靜冬被餘少安攔腰拎起,路過背過身白明身邊的時候,他聽見餘少安耐著性子對顧靜冬說。
聽話。
時光一去好多年,現在的顧靜冬又把手裡的幣子都玩光了,也沒把那小東西給夾出來,她隻會委屈的咬唇,低頭去看白小白,看的卻不是白明。
“要不,我改天再給你買一個一摸一樣的兔子?”
顧靜冬蹲了下來,跟白小白溫柔的商量。
白明一言不發,就要去商鋪裡再買遊戲幣,被顧靜冬一把拉住了。
她抬著臉,對白明說道。
“這裡麵的機械爪子被調的太鬆了,抓不上來的。”
陽光落在她的臉上,又細又白的皮膚幾乎變的透明。
“聽話。”
他脫口而出,惹來顧靜冬一愣。
白明心裡那又麻又癢又痛的感覺又爬了上來,難得又添了一句。
“我能抓上來。”
之後就又兌了二十來個幣子,站在了娃娃機麵前。
顧靜冬看著眼前的場景,有種說不清的古怪感,白明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平時看著也都是一副不苟言笑,很少說話的樣子,此刻眼睛盯著娃娃機,手指熟練的擺動操作杆,找那爪子的位置,看樣子也不是第一次玩了。
果然,他這二十個幣子,連本帶利的抓回了上把那二十個幣子,一連抓了五個出來。
白小白心滿意足的抱著三個,又拉著劉全餘去買冷飲,剩下的兩個被一臉震驚的顧靜冬拎在手裡。
這時候,顧靜冬已經想不起來為什麼白明寧願看著她白白浪費了上一把的幣子,而是實在太想不到,白明當初約會時候,連一個看電影都不知道要買爆米花的人,突然轉變成一個對小女孩的遊戲機這麼拿手的形象,總之就是感覺有點詭異。
四人轉到了集市差不多一半的時候,就近去了一家不起眼的商鋪吃飯。
劉全餘身為本地人,一手包辦了中午四人的夥食,點了那些好吃又特色的,像什麼傣味拌肉,泡菜小蘿卜,酸辣黃角魚,菠蘿飯,還有些顧靜冬見都沒見過的菜,最後還加上了一人一杯冰鎮酸角汁。
顧靜冬怕白小白貪涼,昨夜發燒剛好,所以把他的酸角汁又換成了常溫的。
吃到了半途,白明接了一個電話,說是隊裡來了個小任務,得立刻回去。
軍令如山,四人匆匆吃完,又開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