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靜冬把手裡的“凶器”攥的緊緊的,靠著大門,對著門外先是喊了一聲。
“誰?”
門外沒有任何聲響。
顧靜冬這樣更緊張了,抖著嘴唇喊道:“再不出聲我要報警了!我告訴你,我老公是反恐中隊隊長,我還有朋友是警局的,到時候他們過來就幾分鐘的事情!”
主要上次的那事情,給她帶來的後遺症太大了,她真的想象不到再經曆第二次會怎麼樣。
“再不說話,我就報警了!”
顧靜冬還在摸手機準備報警的時候,門被外麵的人推開了一條縫,借著頭頂的月光看過去,白明的臉隱在黑暗裡,表情看不真切。
地上有四五個燃儘的煙頭。
“白明…….”
顧靜冬手裡的掃把“叭嗒”的落到了地上,竹竿製的掃把柄砸在青石板鋪成的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白明扔掉煙頭,什麼也沒說,走了進來,突然一下,把顧靜冬緊緊的抱進了懷裡。
良久寂靜,無風,無雨,院子外麵有一直青蛙叫的特彆大聲,呱呱呱的一口氣都不喘。
“顧靜冬,等著我好不好?”
白明的下巴正好磕在顧靜冬的頭頂,他說話的聲音,仿佛是從胸腔裡發出來,從心臟的地方電流一樣傳進食道,之後再從喉舌裡傳出來,落到顧靜冬的耳朵了。
這接近祈求的話,白明曾在心裡說過無數遍,在他知道顧靜冬跟餘少安在一起的那一天傍晚,在他決定入伍的那一刻,在她哭著喊著一定要離婚的時候。
他心裡無數遍的重複嘶吼呐喊著。
顧靜冬,我喜歡你,我愛你,求求你,等著我好不好?等我變的好,變的能足夠讓你注意,變的有資格來愛你...求求你,顧靜冬,哪怕愛我一點點也好。
可他一直不敢說,小時候是怕會嚇到她,再後來是說不出口,再往後,是怕說完之後,顧靜冬連白小白都不會要,徹底從他的生命裡消失的乾淨。
顧靜冬推了推白明的胸膛,她能感覺他的震動,卻不太了解這洶湧快把她吞沒的情感從哪裡來的,她有心問白明是不是看見了餘少安的短信。
可是還沒開口,白明便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他也不知道站在門外抽了多少根煙,嘴裡都是煙辣的味道,伴著他的氣息一路衝進顧靜冬的嗓子裡。
有點嗆,有點辣。
顧靜冬小小的掙紮了一下,白明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兩人站在大院子的門口,吻的麵紅耳赤。
最後,還是巷子裡結伴來了兩個下夜班的人,遠遠的聽見動靜咳嗽的一聲,兩人才陡然一驚,住了嘴。
顧靜冬把頭埋在白明的胸口裡,一點都不敢抬起來。
因為實在太丟人了啊。
這兩個加起來都快六十歲的人,竟然跟十幾歲的小姑娘小夥子一樣,在院門口人來人往的地方擁吻。
顧靜冬覺得,身為老師的清高自尊臉麵全部丟光了,恨不得躲到白明的腋下自動隱形了才好。
兩人走進了院子裡,顧靜冬能聽見其中一個中年男人跟另一個人說道。
“還是年輕的時候好……”
顧靜冬害羞的頭都抬不起來,惱了白明,手握成拳頭,對著他的胸口捶了一下。
她那點勁,捶白明鐵板一樣的胸口上撓癢癢都不夠,惹的白明一陣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