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靜冬想起來了,這個男人叫陳留,那邊站起來的,是當年的班長,孫嚴,就數他們兩人當年同進同出玩的最好。
“啊?那時候她倆還沒在一起啊……”
陳留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估計這時候酒勁才下去。
孫嚴在那樂嗬嗬的笑了好一會,才說道:“當年顧靜冬可是班上的香餑餑,我這幫你遞情書的時候還加上了自己的一封,結果還沒送到人手裡呢。”
孫嚴離席,走過去拍了拍陳留那愣頭青的肩膀,大笑的說道:“人顧靜冬剛開學那會,就被安少給惦記去了,這惦記了好幾年才拿下。”
眾人爆笑,二十來個人仿佛在那一刻又回到了每天早自習晚自習上課下課的時光。
隻有顧靜冬,垂著眼掛著淡笑,盯著手裡的果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兄弟,不好意思了。”
餘少安也站起來,對孫嚴和陳留各自碰了一下,喝完手裡那一小杯的酒,看向顧靜冬,緩緩的說道:“她是我的啊。”
顧靜冬坐了下來,陳留說的事情,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旁邊一女同學笑著道:“安少又來撒狗糧了。”
不知情的還在起哄,結婚了沒有?什麼時候結婚?生了孩子沒有?
顧靜冬坐在席上,她不想當眾駁了餘少安的麵子,這樣大家都不會愉快,不過她坐著已經開始渾身難受了。
李萊不動聲色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顧靜冬轉過頭看看,發現幾年不見的老師,頭上冒出了許多根的白發。
顧靜冬喝了一口果汁,借口去衛生間,起身走向了門外。
站在洗手間的門口,她慢條斯理的用冷水衝了衝手,冷水觸及到指尖,流向掌心,之後又溢滿從指縫溜走。
顧靜冬不喜歡那麼熱鬨,也不喜歡這些失控的無措。
“這麼多年,玩水的本性還沒變。”
餘少安從旁邊走過來,用食指輕輕的敲了一下顧靜冬的腦門。
顧靜冬皺了皺眉頭,關了水,走到一邊抽紙擦手。
她隱隱的明白了,今天這個同學聚會,就是餘少安設的鴻門宴啊,不管今天她想不想來,最後她都一定會來。
“都說是本性了,很難改變的,就跟當年你劈腿一樣。”
顧靜冬開口就嗆。
餘少安就是這種人,狂妄,自大,自傲,自私,可以把能利用的人都利用上,今天的這些同學,又有多少是知道她跟餘少安早就掰了的事情。
憑著餘家獨子,安少的名頭,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怕是李萊老師也多多少少的被餘少安利用了吧。
餘少安冷不丁的被顧靜冬嗆了一口,臉沉了沉。
相戀四年,顧靜冬了解餘少安比他自己了解的都要多,他在外人麵前,是個圓滑和氣的人,隻有顧靜冬知道,其實他的脾氣一點也不好,很容易生氣,特彆是在顧靜冬惹他的時候。
顧靜冬能聽見餘少安氣的呼吸加速的聲音,不過很快,那種不平穩的心情又被壓下來,餘少安的聲音久違的溫柔。
“冬冬,我們談一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