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嗎？”
白明鬆開她，咬了一下嘴角。
這個動作被顧靜冬看進了眼裡，莫名覺得車內氣溫上升，穿著棉襖嫌熱了。
“甜……甜的。”
顧靜冬連說話都磕巴了，什麼喪氣，什麼心酸，什麼懷疑，一瞬間通通都去見了鬼。
“還不高興嗎？”
白明又問，熱熱的嘴唇近在咫尺。
“沒……”
顧靜冬低著頭，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屁股一樣，推了推白明。
“害羞了？”
白明見顧靜冬這樣，故意逗她。
明知道她就是害羞，他心裡清楚的很，偏偏要這樣問，然後笑著欣賞她臉紅個不停的樣子。
為他臉紅的樣子。
白明的心裡，其實住著一個桀驁不馴的小惡魔吧？
“沒有！”
顧靜冬斬釘截鐵的回答他。
然後頭又轉到窗外，看著外麵，碎碎念。
“竟然欺負我……”
在雲南的時候，白明也有臉紅害羞的時候，早知道，就逮住那時間，狠狠的嘲笑他才是。
“那不害羞？”
白明問著，竟然又湊過來，大有如果顧靜冬繼續嘴硬，他就把它親到軟為止的架勢。
顧靜冬的心提到嗓子眼，在嗓子裡砰砰砰的跳，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
“害羞的……”
她跟蚊子叫一樣，聲音軟，嘴也軟了下來。
白明笑，臉越靠越近越靠越近，隻差一點點的時候，伸手把顧靜冬麵前的安全帶又拉上。
“回家再吃糖。”
白明彈了一下顧靜冬的腦袋，快速的說。
說完也不看顧靜冬的反應，就坐正了身體，發動了車。
顧靜冬“轟”的一聲，腦門血氣上湧，臉徹底紅的透透。
回家再吃什麼糖？
昨晚的糖吃到現在還沒有消化。
“靜冬，你好愛臉紅。”
白明開著車，往出口方向，上坡，兩個人的重心都往後拽。
顧靜冬還有點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的時候，白明又加了一句。
“好可愛。”
顧靜冬捂著臉，小聲的說：“不要你管……”
“我馬上是你老公了，我不管你誰管你？”
白明順口溜一樣，這句話都沒思考的就順了出來，多半歸功於，平時有多看筆記，背的情話運用的越發得心應手。
“……現在還是前夫。”
顧靜冬哼哼唧唧的 反駁。
白明伸出手，把顧靜冬擋著臉的手拿了過去。
“很快。”
顧靜冬的手就任由白明握著，偷偷去看他。
他一直看著前麵的路，手卻一刻也沒放開。
顧靜冬的腦子裡，就蹦出了張愛玲的一句話。
“在那一刹那間，他好像是立在一個美麗的深潭邊緣，
有一點心悸，
同時心裡又感到一陣陣蕩漾……”
顧靜冬連忙低頭，瞅著白明淺小麥色的指尖，抿著嘴發呆。
車窗外行車閃過，光影朦朧，兩人沒說話，身體上的感知彙聚到彼此交握的手上。
兩個人都生出了一種，就這麼一起，山高水長過一輩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