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少安抓著顧靜冬的手腕,他手上沒什麼輕重,這麼些年,真的沒碰過多少女人,顧靜冬不比許棉棉,整個人小小的,嬌滴滴的。
“我……我弄痛你了?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凶,我著急,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
餘少安向前一步,伸手要去擦顧靜冬的眼淚,整個人無措的跟高中那會第一次吵架那樣。
他趕緊放開了顧靜冬的手臂。
顧靜冬哭的更凶,無聲的哭,袖子上擦的都是眼淚。
餘少安完全沒了主意,他哪裡知道顧靜冬上來就是哭,重追顧靜冬之後,就隻覺得顧靜冬成長了,長成了一個冷冰冰的,豎著堅硬外殼女人。
這會看她,他的心裡又隱隱生出了期待,生出了歡喜。
顧靜冬對他哭了,軟軟的哭了啊,是不是也意味著,她開始逐漸放下心防了?
他想去抱她,又怕她反應激烈,就索性站到了風口,替她擋著風,靜靜的看她哭。
顧靜冬抹了兩把眼淚,哭著哭著,又開始往路邊走。
“你去乾什麼?”
餘少安著急了,急忙又想去拉她,不過又怕他手上的力氣太重,所以手快要接觸到她手臂的時候,頓住,跑到了她的麵前。
顧靜冬的狀態不對,誰知道她要去乾什麼。
餘少安在不知道顧靜冬哭的前因後果的時候,不想冒這個險。
“我回去了。”
顧靜冬想要撥開餘少安,繼續往前走。
她那點力氣,能撥得動餘少安一米九一的個子,簡直是有鬼了。
顧靜冬推了兩下,餘少安不動絲毫,最後沒辦法,抬起頭惡狠狠的盯著他。
“都說了,我送你回去,你要是過意不去,就給二十塊錢打車費給我,權當我給你當司機了。”
餘少安手插口袋,紋絲不動。
顧靜冬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僵持了好一會,顧靜冬想著,她一直站在這裡,被白明撞見的幾率太大了,那真是有嘴說不清的場麵了。
不過他這會,可能正是需要這種“巧合”的台階吧。
顧靜冬轉身往餘少安來時的方向走過去。
她惡毒的想著,她偏偏不要貼心的給這種台階給他,她要親口聽他說,他跟於靜雯又好了,白明那個人,會怎麼說呢?
光是想想,心就被放進慢速攪碎機一樣,刮一下就好痛好痛,鮮血淋漓的。
她明白,有時候,人憋著不哭,會說反話,會言不由衷,全是因為不甘心的愛。
人類有時候就跟壁虎一樣,尾巴代表著愛情,它是身體的一部分,但是又會因為各種原因意外斷掉,斷尾會痛,會難過,會流血,會不習慣。
但是總要明白,它終究還會長出來新的來。
即使那種過程每日都如刮骨鋼刀一般的疼痛又漫長,可它一定還會長出來的。
她能安然無恙的度過失去代表年少青春的餘少安,那白明這雖然契合但是很短暫的愛情,丟了她也一定能生生捱過去。
怕什麼。
餘少安的車顧靜冬有印象,寶馬五係的,車牌尾號是八,所以她沒費勁,就找到了。
顧靜冬想坐後邊,不過餘少安已經先她一步,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即使顧靜冬再不情願,也不想再費事了,一共就那麼點路,很快就到了。
她上了車,餘少安從另一邊上來,發動了車,方向盤打轉,露天停車場,往她家開去。
“許棉棉那邊,我已經弄好了,以後她都不會出現了。”
餘少安獨自的跟顧靜冬保證。
顧靜冬沒吱聲,她這會心裡全是亂麻,根本聽不見也不想聽餘少安再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