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喝光了,顧靜冬手腳也暖呼了,撇了撇嘴。
她倒是想跟白明再好好試試過日子的,可是她這還沒試兩天,人白明就動搖了。
“那說說,你今天為什麼哭?”
郝女士對顧靜冬算是徹底沒辦法了。
顧靜冬張了張嘴,想把這些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一股腦的倒給郝女士聽,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又不知道該從哪裡說了。
不過郝女士這邊,一點口風都不透也不太現實,畢竟郝女士對付老顧的手段用來對付顧靜冬,也是一打一個準。
“我上次去雲南支教,出了點麻煩,是白明幫忙解決的,回來之前,我們說好要複婚的,可是今天,我看見了,他跟他前女友,也就是白小白的親媽,還牽扯不清。”
顧靜冬說的簡短,隻這一句話的功夫,又想起來剛剛白明被於靜雯抱著親的場麵,頓時聲音又哽住了。
“誒……”
郝女士也跟著歎了一口氣,看見顧靜冬極力克製住的自己的樣子,有點心疼了。
不過她聽白小白說過白明的生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那你跟白明,有沒有好好談談?”
“還有什麼好談的……”
顧靜冬撇開頭,心裡難受,也不想給彆人知道,包括郝女士。
她抱住自己的腿,眼神有點茫然,也有點失落。
“該說的,都說過了,小白的撫養權還是歸我,他還是前夫...其實就是又回到了原來的生活而已。”
郝女士心一痛,顧靜冬這樣子,不管是模樣還是神情,都特彆像老顧。
她連忙轉開眼,不敢再繼續想念早她好幾年撒手歸去的枕邊人。
“靜冬,我跟老顧,有一年差點就離婚了。”
郝女士斟酌的開口,繼續說道。
“你記得嗎?你那時候六歲多。”
“嗯。”
顧靜冬盯著空空的牛奶杯看,應了一聲,她記得那段世間,主要老顧一直都是笑嘻嘻的樣子,所以兩人很少吵架,最激烈的那一次,就是郝女士一個月不回家。
郝女士繼續說:“當年,我跟老顧拌嘴,你也知道我這人,氣急了,什麼話都能說出來,那一次我說了很狠的話,之後摔門出去,整整一個月,我經常過來偷偷看你們,剛開始,以為老顧是不在乎我的,他表現的太平常了,好像我是出門旅遊去了,每天早上帶著你吃一碗早麵,下午哄你睡覺...”
顧靜冬爸爸這一走,已經四個年頭了,郝女士從剛開始的悲傷欲絕,到現在看起來已經是平常,提起逝去的故人,唯有歎息。
說不上遺憾不遺憾,想念不想念,郝女士一直都是清楚明白自己想要什麼的人,也會照著她想要的這個目標去做,該吵架的時候也放難以收回的狠話,該甜蜜的時候,絕對不會掩飾自己的感情。
這一生,唯有那一個月,她是後悔過的。
當年,兩人為了現在都記不起來的雞毛蒜皮小事情吵了一架,每次吵架,老顧都是整個人木木的,也不跟郝女士吵,隨便她怎麼折騰,郝女士看見這樣的老顧,就以為他其實也沒有多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