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扔下了抹布,一塊濕棉布噗通進水的聲音。
緊接著,他的臉孔湊近,把顧靜冬抵在了牆上,舌頭就探進了她的嘴裡。
顧靜冬也不知道當時腦子裡在想什麼,就手上摸到了頂燈的開關,“吧嗒”一聲,屋內陷入黑暗。
隔幾秒鐘,眼裡逐漸適應的光線的變化窗外有深藍色的光線鑽進來,落到了兩人的身上。
令人有些清冷,又有些迷惑。
白明的嘴裡,都是煙草味,是剛剛丟掉的那支煙殘留下來的,他似乎換了口味,顧靜冬想了起來,中午在車上,她還看見了一包薄荷味的香煙。
現下嘴裡,都是煙草香跟薄荷香的混合味。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味道,真想每個味道都通過白明的嘴巴一一嘗一嘗。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她的手也不太安分了起來。
那夜在家裡,朦朧的光影裡,那些記憶又紛遝而至。
手底下是白明堅硬的胸膛。
顧靜冬喘著氣,推開他的一點,肺裡的氧氣都快被他抽乾了。
兩人都是一副偷吃糖一樣的竊喜。
顧靜冬耳朵貼著他的胸膛,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就抬起頭,手握成小拳頭,對著他胸腔敲了兩下。
嘴裡還模擬著敲門的“叩叩叩”聲。
“嗯?”
白明被她逗笑,語氣裡都是溫軟的暖氣。
顧靜冬自己也笑了,想起來看過的小學教材上,有一段啄木鳥敲門的段子,當即繪聲繪色的問。
“你好,我是啄木鳥醫生,這裡麵住著誰?是大蟲子嗎?”
白明倒也配合,捏著嗓子回她。
“裡麵住著啄木鳥。”
“嗯?”
顧靜冬腦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白明指尖挑起一束顧靜冬的頭發,放在鼻尖嗅了兩下。
“你怎麼不問問啄木鳥的名字?”
顧靜冬黑暗裡也看不太清白明的神情,愣愣的問。
“啄木鳥還有名字的?”
“門外的啄木鳥跟門內的啄木鳥都是一個名字,叫顧靜冬。”
顧靜冬心口一滯,心裡都是酸軟的感覺,一股暖流從腳底麻麻癢癢的升至頭頂。
她有點眼眶發熱,想想昨晚,她還一個人擁著被子難受的想哭,今晚就這樣真切的被白明擁在懷裡。
為了快速的抵製住這種想哭的情緒,黑暗裡,顧靜冬伸手攬住了白明的脖子,墊著腳尖主動摸索,吻上了他的嘴唇。
兩人隔著薄毛衣,都是讓對方舒服的體溫。
這種體溫,引著兩個人的手都不自覺的深進了衣服裡。
顧靜冬嚶嚀了一聲,這一聲如同引燃白明身體裡的炸彈,無聲的炸裂開來。
白明深吸了一口氣,直接了當的,把顧靜冬攔腰舉上了灶台上。
灶台冰涼,顧靜冬咬著嘴唇,眼中水光瀲灩,看著白明。
借著一點點的燈光,白明抬著頭,眸子裡的星光越盛,幾乎比窗外的路燈車燈光芒還要灼眼。
眼為情苗,心為欲種,浮生一切在眼前框成一幅畫,而白明,正好在畫中央。
“靜冬,我們以後要一直好好的。”
白明攏了一把顧靜冬的頭發,她的臉,在深藍色的光影裡,如同玉石,反射出微光。
顧靜冬顫了顫睫毛,低低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