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瓶草綠色甲油被糟蹋了,床單被套基本也是半報廢狀態。
白明不懂這些,哪裡會買什麼卸甲水之類的小東西,床單上的指甲油早就被空調吹的成型凝固滲透到了床單裡麵,摳都摳不乾淨。
床上收拾好之後,白明又把顧靜冬抱到了床上。
草綠色的指甲油隻上了一層,顧靜冬指了指酒紅色的指甲油,跟他商量。
“要不,就這麼再塗幾層上去?這紅色也挺好看的,明天穿涼鞋出門,引人注目。”
“行。”
這種事情白明全聽顧靜冬的。
事實證明,白明的手又穩又精準,塗出來的效果跟貼的甲片一樣,一點劃痕都沒有。
白明自己看著成品也頗為滿意,東西收拾好之後,抱著顧靜冬說。
“等回去,我們去挑幾個好看的顏色,我幫你塗手指甲。”
顧靜冬哭笑不得的看了看素淨的手。
雲南這裡空氣濕潤,手上被粉筆腐蝕的地方塗了藥膏,加上這濕潤空氣的滋養,已經好了很多。
“老師不準塗指甲油的。”
她念叨。
白明揉了揉她的腦袋,可惜的說道。
“其他的小朋友都有呢。”
顧靜冬失笑,頭往白明的懷裡鑽了鑽。
她終於找到了剛剛睜著眼睛就是睡不著的原因。
幾天以來,她都在精神緊繃的擔心著,此刻就算白明真的回來了,她的不真實感還沒褪去,總覺得此刻的白明是夢境。
也就是睡在他的懷裡,被他圈著往身邊拉,摸到了他手臂上堅硬的肉塊,她才覺得安心。
這麼近距離的擁抱住彼此,她才真真的放心下來,沉沉的睡去。
這一睡就是日上三竿,顧靜冬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模模糊糊的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到十二點。
她坐起來叫了一聲白明。
沒人應她。
顧靜冬瞬間有點慌神,急忙穿鞋,等感受到腳心被動作牽扯到傷口,有點癢痛的時候,才放心了下來。
有這個傷痕在,就意味著昨天白明確實回來了,晚上發生的那些事情也不是夢境。
牛血紅的腳趾甲蓋在透過窗簾縫隙的陽光下麵水潤有光澤。
“技術確實好。”
她過了一夜還要忍不住誇誇白明。
這指甲油刷了這麼幾層,絲毫不見厚重,像是水滴凝聚在腳尖。
她一邊叫著白明,一邊蹦蹦跳跳的出臥室門。
不在客廳,也不在廚房,也不在浴室。
顧靜冬倒是看見了座子上被放好的配菜,一把被洗好的小青菜,一個打好放在碗裡的生雞蛋,還有一團乾麵。
底下還壓著紙條。
“我去隊裡辦手續,機票已經訂好了,你起床自己下麵吃,等我回來。”
大中午的,她捧著張紙條笑的跟個傻子一樣。
水剛開,顧靜冬就聽見了門外有鑰匙轉動的聲音。
一把青菜下了鍋,白明已經從玄關處換了鞋走了進來。
“吃飯了沒有?”
顧靜冬拿著筷子試鹹淡,問他。
白明把鑰匙放在了茶幾上,應了一聲,然後走到了顧靜冬的身後。
“雖然我在食堂吃過了,但是還是想吃你下的麵。”
顧靜冬被熱氣蒸騰的臉一紅,問他。
“那你到底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