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的不是你,是白明。”
顧靜冬對光內的餘少安說道:“我想起來了,我等的是白明。”
在她有意識的一瞬間,眼前的光影倒流,半跪的餘少安,哭著的郝女士,冷漠的餘少安媽媽,一切的一切都如玻璃碎片幻影一般,裂成了無數塊。
緊接著,她突然睜開了眼。
在睜開眼之前的一瞬間,她以為她已經被許棉棉掐死在自己家的樓道走廊裡,結果入眼的,是頭頂的天花板。
醫院特有的石膏板,一塊一塊的吊起來,一格一格的很有標誌性。
顧靜冬想動,低頭一看,白明正握著她的一隻手在打瞌睡。
光線很暗,窗外還是黑夜,病房裡隻有衛生間的走廊裡開了一盞小燈,偷溜出一點點的餘光撐起來一小塊能看的空間。
顧靜冬有點沒明白現在是什麼時間。
轉過頭,就看見了白小白睡在了沙發上,沙發雖然不寬,但是跟他的身高差不多,身上蓋著厚被子,有一個被角拖到了地上。
顧靜冬的動靜讓白明陡然間驚醒了,他迅速的站了起來,愣愣的瞧著顧靜冬。
也沒問她一聲,光線太暗,顧靜冬拿不準白明有沒有看見她醒了,所以先開口說。
“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就在剛剛醒過來的一瞬間,顧靜冬已經想起了許棉棉王自成全部的事情,不過她想來想去,沒有立馬跟白明說這些事情,反而隻是一句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問話。
白明還是沒說話,就站在病床邊,垂著頭直勾勾的盯著顧靜冬。
因為顧忌著貼著牆邊沙發睡的白小白,顧靜冬沒敢大聲,看白明這樣,有點著急,壓著嗓子問他。
“你怎麼了啊?”
問完了,她突然一激靈,肚子裡沒有一點感覺,之前疼的昏睡過去的那種感覺好像就是幻覺。
模糊裡,她入睡前唯一能記得的,就是醫生在她手臂上推了一支藥。
“是不是?是不是...”
她沒敢說下去,不過已經是有了最壞的想法,手也不由的捂上了自己的小腹。
那裡一如既往的平坦,絲毫感覺不到任何變化。
就是此刻告訴她,晚上跟許棉棉打架之後的那肚子疼,不過是她一時間岔了氣,也好過告訴她,孩子來了,又沒了的要好。
顧靜冬扁了扁嘴,當即就想要哭起來。
她現在是沒有一點感覺的,但是看白明愣住的樣子,她就不得不亂七八糟的瞎想起來。
“白明...是不是,我...沒保住孩子?”
顧靜冬一看,自己都哭了,白明還沒有過來哄他,心裡的那可怕想法更確定了一些,要不是白小白就睡在不遠處,她肯定要放生痛哭起來。
白明這會才反應過來,下心翼翼的坐到了顧靜冬的窗邊,把她的腦袋摁在了自己的懷裡。
“小傻子,你懷孕了,兩個月不到。”
“...真的?”
顧靜冬立馬止住了眼淚,抬頭想看白明的表情,主要是許棉棉的表現過於凶猛了一些,她已經不敢相信被那樣做著,還能保住。
白明剛剛狂喜冷靜下來的心臟此刻又砰砰跳的厲害。
“真的。”
他跟顧靜冬確認,之後又斬釘截鐵的追加了一句。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