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靜冬和白明到了醫院的時候,才想起來白貝貝轉了特護,到了原來的病房,裡麵已經收拾了乾淨。
兩個人又轉過身去了護士台找搬去了那裡,下午的時候,護士已經換過一班了,所以沒碰到認識的護士,問起來也有點費勁。
正在準備去特護病房區自己找的時候,轉身碰見了護士長。
護士長上午的時候見過他們,所以有點印象,報出了白貝貝轉移的病房號,兩人這才找了過去。
特護病房要求無菌,王自成和白貝貝的父母都站在門外,透過門上的一扇玻璃窗往裡麵看。
顧靜冬和白明到的時候,正好聽見了白貝貝第一聲叫喊。
上午來的時候以為顧靜冬沒有準備,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直覺就排除掉了是白貝貝發出的可能性,所以隻是懵著,沒有注意這個叫喊聲,等到現在,正好站到了門外,聽見隔著門,白貝貝的痛呼裡都夾雜著撕心裂肺的叫喊。
顧靜冬的心,瞬間又被生生的揪了起來。
王自成痛苦的站在門的最前麵,最清楚的看見屋內的情形。
特護病房和普通病房有點不一樣,裡麵沒有簾子,護士醫生們都穿著無菌服帶著口罩,顧靜冬站到了玻璃窗的前麵,透過了那一點點的空隙,看見了裡麵的光景。
白貝貝的媽媽在無聲的痛哭,皺著整張臉,眼淚一滴兩滴順著下巴就掉了出來,但是除了喘氣聲,沒有一點點哭的聲音。
白貝貝的爸爸抹了一把整張臉,然後默默的坐回了後麵的椅子上,選擇不看。
顧靜冬湊近了一點,就看見了,上午的時候,醫生揭開來的那個大洞傷口,這時候終於知道了作用。
之前被醫生帶著手套進去摳出來的那根細小軟管,這會正連通著一根透明的輸血管,白貝貝身體裡的血順著管子泂泂的往外冒,那血液順著流進了一個有一人高的機器裡,再通過另一根管子,流進了白貝貝的身體裡。
整個過程,看著都是生刀子切肉的那種血淋淋的感覺。
白貝貝咬著一塊棉布,麵色異樣的潮紅,一會會的功夫,溫度正好的特護病房裡,她已經冒了滿頭的大汗裡。
原來,上午跟顧靜冬說話說的久了,所以耽誤了這個洗血,顧靜冬之前去的時候,隻是看見手上動脈被紮的到處都是針眼,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傷口是用來乾什麼的。
王自成看見玻璃窗內的白貝貝,嘴角也漸漸的撇了下來,緊接著,也跟個悲傷的男人一樣,哭的眼淚整個被落到了口罩上。
顧靜冬心裡又酸又痛,眼睛已經被哭腫的不行,這會根本就流不出一滴的眼淚。
她走到了王自成的身邊,問王自成。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就讓貝貝忍受這種的痛苦一輩子?”
“她這樣受著折磨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嗎?你千方百計的怕貝貝想不開,所以用孩子來牽絆住她,那你怎麼不想想,她想要什麼呢?”
白明站在顧靜冬後麵,時刻看著王自成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