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就是讓你們去救人的意思。”
白明雙手抱胸,冷冷的看著這幾個,然後又叫了另一個小兄弟。
“去把幾個正在拆彈的專家都調回來,不用往前進了,這裡有幾個勇士,願意給我們淌雷開路!”
白明這話說的狠,幾個隔壁鎮的男人心裡都是一驚,各自對望了一眼,一時間甚至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救人是一碼事,但是不顧自己的性命去救人,那就是另一碼事情。
“憑什麼叫我們去送死?這種事情不是你們這些整天叫嚷著為人名服務的人去嗎?”
領頭的男人看了眼後麵的同伴,一個個臉色都不太好看,站的離白明遠了兩步,明顯的中氣不足,不如剛開始叫嚷的時候那麼氣勢洶洶了。
白明冷笑了一下,手邊又抽過一隻煙,打火機的火苗攏在他的手心,把他冷凝的臉映襯的異常妖冶。
“所以,你們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了?”
白明的聲音幾乎帶著冷冷的溫度,化作一把鋒利的劍,貫穿了眼前這幾個隔壁鎮的男人,一個個啞口無言,明明是嚷嚷來救人的,三言兩語,就被白明打發了。
“你強詞奪理!”
領頭的男人說不出理由了,也有點慌張,三十歲上下的樣子,指著白明一頓叫罵。
“你看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就這麼一點點的路程,你們要清理這麼多天,我看見那幾個人,還在這麼近的地方,明明走一公裡就能把人救出來的路程,你們偏偏要這麼磨嘰...”
“所以,這個英雄給你們做,如何?”
白明手指中夾著煙,又無聲無息的抬眼,看了一眼說的最厲害的領頭男人,冷冷的眼神,看的所有人更是心頭一凜。
說到底,誰有好日子不過,非要拋棄妻子去做這種隨時會犧牲的英雄?
人有本能,求生的本能,所有人都知道,死了,不管是多少人哭喪,多少人哀痛,死了就是死了,什麼都沒有了,況且這種烈士,幾年之後,隻有家人能夠逢年過節的悼念,又有多少人能記得這種的烈士呢?
沒人說話了,白明至始至終沒有發一個脾氣,隻不過說了這麼幾句話,涼浸浸的眼神掃視過所有人,所有人也就都 悄悄的閉上了嘴。
氣氛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白明最後抬了抬眼睛,看著這麼幾個男人,說道。
“沒事趕緊回去,彆耽誤我們的工作進度,裡麵是雷區!雷區知道嗎?鎮長再打電話向你求助,你就直接讓他從裡麵走出來!”
白明對幾個男人不耐煩的揮揮手。
這時候他腦子裡疼的不行,哪裡還會考慮什麼“軍民魚水情。”
沒讓人動手攆人,隻單純的懟兩句,已經是他目前做過最有耐心的事情了。
幾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再一回想整個事情,這才懂得了白明的話,對啊,這個鎮長這麼著急,為什麼不自己想辦法走出來呢?偏偏求助他們,讓他們把他救出來...
這事情再想想,就不能往下想了,有時候人性赤忱的讓人熱淚盈眶,但是更多時候,人性並沒有所有人想象中的 那麼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