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樓是很早很早就已經廢棄的居民樓,因為地段不好的原因,動遷了一半,開發商又臨時改了主意,所以一半的居民遷走了,還有一半沒有分配到好房,或者拿到錢的,就留了下來。
這麼些年過去,早就沒有物業再管,裡麵的安全和環境都是問題,陸陸續續的,這變成了一個空樓。
現在於靜雯住在裡麵,要不是白明事先安排了人一直暗中跟著,怎麼也不會想到,人會藏在這裡。
於靜雯那麼驕傲的人,竟然會被逼到了這個份上。
白明皺了皺眉頭,樓裡散發著一種陳年腐朽的味道,甚至樓道裡的燈都沒有。
身後跟著許多的小兄弟,各自手裡都帶著家夥,畢竟雖然知道於靜雯和她的叔叔都是窮途末路了,但是她家養著的打手還是不少。
剛走了沒多久,樓道裡傳來嘈雜的聲音,一隊人迎麵衝了過來,手裡不少都拎著棒球棒一類的家夥。
白明身後的人一下子戒備了起來,三三兩兩站到了白明的前麵,看著迎麵走過來的人。
“砰——”
可是,隻見這一隊足足有二十個人的小隊,三三兩兩的直接把手裡的家夥都扔到了地上,直接站在了正前方,雙手紛紛舉了起來。
“....”
白明這邊所有人麵麵相覷,一時間竟然不知道什麼意思。
“投降。”
對方有個男人帶頭喊了一句,其他的男人紛紛沉默了下來。
主家沒有了希望,不管是小嘍囉還是打手高層,覺得再跟著主家無非就是一個死字,陣前投降的。
阿武剛剛就站到了最前麵,這會見對麵出乎意料的投降了,轉過頭看了一眼白明。
白明還沒有說話,阿武已經轉過了頭,惡狠狠的拎著棍子就要衝過去。
“阿武!”
白明皺著眉頭冷冷的叫了一聲。
白明父親立下的義得堂規矩,投降不殺。
阿武咬著下頜,被白明叫住頓了一下,回過頭紅著眼跟白明說道。
“難道他們跟著於靜雯和她那該死的叔叔乾了這麼多壞事,隻要放下了武器就能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嗎?那那些被他們傷害過的人呢?那些人要怎麼原諒?”
放下武器的那些於靜雯家打手垂下頭,麵如死灰。
阿武說每個字的時候,幾乎都是叫喊出來。
他忍了十五年,每一天每一夜,都是這樣隱忍著痛苦熬過來的,沒有失去過父親的人不懂他的痛苦,他的仇恨,可是跟他同一天失去父親的白明,依然不能理解。
哦,對了,白明有母親有愛人,有孩子有希望,而阿武,失去了父親,不到十五歲的少年,就幾乎失去了一切。
白明冷著臉,垂下眼睫,通身全是血腥氣息,冷冷的說道。
“阿武,規矩就是規矩,我讓你放人。”
“......”
不管他們走出這個地方,脫離了於靜雯的家裡還能做什麼,會不會改過自新,這些都不關白明的事情,隻是這一刻,他們放下了武器滿眼的絕望,義得堂的規矩,就是如此。
隻不過,白明早就安排了警局的黃隊在外麵,這些人出了這個大門,迎接他們的,還是他們應該承受的懲罰。
僵持了一會,阿武抿著嘴,紅著眼睛,惡狠狠的看向了對方小隊的每一個人,然後靜靜的退立到了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