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白黎回過神來,見來人是碰他瓷的珍璃郡主,頓時嚇得彈開好幾步,“郡主找在下有何貴乾?”
珍璃郡主睜著一雙霧蒙蒙地大眼睛,問道:“沒有貴乾不可以找麼?你在做什麼呢?想偷小舅舅家的土麼?”
“胡說什麼呢?”白黎瞪了珍璃郡主一眼,“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偷東西?小姑娘年紀輕輕的,水靈靈的,話卻不怎麼會說。”
阿六連忙拉了拉白黎的衣袖,然後手指在腦袋旁邊轉圈圈,並且不停地給白黎使眼色。
白黎連忙又退了好幾步:“原來是個瘋丫頭!”
“你說什麼呢?!”珍璃郡主頓時橫眉豎目,指著白黎叱聲道,“你說誰傻?!”
跟著珍璃郡主的丫頭也氣勢洶洶地望著白黎,雙方劍拔弩張,有幾分蓄勢待發的味道。
白黎聳聳肩:“沒說什麼,郡主聽錯了。”
接著又嘟囔道:“不是傻了麼?怎麼還聽得到罵人的話?”
珍璃郡主捋了袖子,從地上捧了白黎剛才用樹枝戳鬆的一大把泥巴,朝著他扔了過去。
白黎連忙向旁邊一閃,結果,那捧新鮮的,冷冰冰的泥巴便對著一個人當頭灑下,發上,頸間,順著衣領落了下去,冰得人不禁打寒顫。
“哎呀!真是個意外,閣下武功必定十分厲害,走路竟然沒有半點聲音,佩服佩服!”白黎連忙掏出帕子替倒黴的路人殊抖了抖頭發上的泥巴,所幸那些都是半乾的,不會粘在頭發上,不至於太過狼狽。
他這一個動作,倒是把珍璃郡主護在了身後。
阿六連忙站到白黎身邊,在衛殊發火前拱手行禮:“哪陣仙風把衛指揮使給吹過來了?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王妃的請柬,可沒有發到您的府邸。這麼說您是不請自來,那麼請恕我問一句,是來找不痛快的,還是來做客的?”
衛殊提著衣袍用力一抖,在他刻意運力之下,衣裳裡的泥土,都從袖子中被抖飛出去,他麵沉如水,斜斜地睨了一眼白黎和阿六,大步跨向花園的方向。
幾人這才發現,原來衛殊的手中,正抱著一盆花,那是紅色的野生薑花,嬌脆的花瓣盤踞在植物的根部,鮮紅欲滴,是最美最絢麗的紅,卻因為沾了泥土而掩住了些許顏色,看起來略微普通。
珍璃郡主衝他吐了吐舌 頭,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白黎皺著眉頭:“你怎麼誰都討厭?”
珍璃郡主拉了拉白黎的袖子:“你是好人,我不討厭你。”
阿六連忙攔在白黎與珍璃郡主中間,向珍璃郡主陪笑道:“郡主,彆隨便亂拉,免得白公子的九位夫人生氣。”
“咦……”珍璃郡主一臉嫌棄地縮回手,“珍璃最討厭花花腸子了。”
說完,珍璃郡主背著手,一蹦一跳地走開,這裡摸摸,那裡碰碰,仿佛對一切都感到好奇。
阿六偏頭勸道:“白公子,不是我多嘴,這珍璃郡主的身份特殊,與您不是一路人。”
白黎摸摸下巴:“誰說我看上她了,我隻是覺得她和妹妹一樣,有些可愛,不過我覺得她和那衛指揮使還挺相配的,一個瘋子,一個傻子,歪鍋配歪灶,完美!”
想到衛殊那副陰沉邪肆的樣子,阿六不禁抖了抖:“還是算……”
剩下的話,完全被他及時咽了進去。